“我關注你很久了。在最近的半年里,你的崩壞能抗性一直在以一種極不合理的方式增長著。但無論以何種函數模型計算,你的崩壞能抗性都會在兩年前達到零值。”頓了頓,奧托的聲音猛然大了幾分,“也就是說,至少在兩年前,你生活的地方都沒有任何崩壞能的存在”
不,應該是一年。明羽在心底默默反駁道,想起了系統最初的身體改造。他本來以為這只是一次性的,但從現在看來,這份改造至今都還未結束。
“這是一個何等何等令人興奮的事情啊”站起身來抓住明羽的肩膀,奧托近乎癲狂地大喊道,“你,就是奇跡本身啊”
在這個世界中,崩壞是一種不容置疑的存在,是一種與水和空氣一般自然的科學現象。正如世界中不能沒有水和空氣一樣,崩壞也是這樣一種被習以為常的東西。
貫穿文明的起始與終點,崩壞自始至終都存在著,只是濃度高低有所不同而已。
但在明羽身上,奧托卻看到一個打破所有常識的事實,這也由不得他不感到激動了。對于他這樣的科學狂人來說,明羽的存在就等同于一個真理。
發現真理雖然是一件令人振奮的事情,但對于被當做真理的明羽來說,就只剩下尷尬了。
直到現在,明羽終于明白了奧托執著于和他見面的理由,也明白了他為何會派出琥珀作為接待。
奧托在他身上看到的,是一整個世界啊
在另一個世界的奧秘面前,什么神之鍵都已經無關緊要了
似乎是察覺了自己的失禮,奧托松開了抓著明羽的雙手,重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才再次開口道“在天命的記載中,閣下第一次出現是第三次崩壞中的長空市。這并不是一個普通的時空點,天命對此也部署了嚴密的監測,卻沒有觀察到任何異常,閣下使用的空間躍遷裝置可真是令人驚嘆”
聽到奧托的稱贊,明羽心中卻只有苦笑。如果可以選的話,他寧愿不要這所謂的“空間躍遷裝置”。
見明羽沒有想解釋的意思,奧托也不在意,眼神中的狂熱漸漸散去,冷靜又回到了這位主教的身上。
“那么,我可以多問一句,閣下降臨于此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嗎”
臉上的表情恢復到嚴肅,天命主教微微欠身問道。
面對一位未知文明的來客,哪怕是身為天命主教的奧托,也必須小心謹慎。即使明羽從未展現過驚世駭俗的戰斗能力,但若要說一個能跨越不可計量空間的存在沒有任何底牌,奧托是怎么也不愿相信的。
而同樣的,他也絕不愿相信這樣的一個存在進入極東支部會沒有什么目的,尤其是明羽還和k423有著不淺的關系。
來到這個世界的目的嗎
明羽心中苦笑一聲,卻無法找到任何答案。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想知道是自己為何會來此。
但看奧托那正襟危坐的樣子,自己若是說實情的話,他定然是不會相信的。
深吸口氣,明羽壓制下心底的慌張和不安,在無塵劍心的輔助下擺出一副平靜的模樣,冷聲道“我厭惡崩壞”
對于明羽來說,這個回答就足夠了。在不知奧托有沒有測謊能力的情況下,謊言是個極其愚蠢的行為,而這個真心話就足以表明他的態度了。
聽到明羽的回答,奧托頓時笑了。對于這位天命主教而言,這個答案便夠了。即便兩人看待崩壞的方式可能會天差地別,但至少他們在目前仍可以算是同一戰線。
“既然如此,閣下是否有興趣和我做一筆交易呢”
嘴角噙著似有若無的笑意,奧托的雙眸中是滿滿的自信,仿佛毫不懷疑明羽會拒絕這邀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