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位世界級組織的領導者,瓦爾特在這件事的處理已經很人道了。他沒有追究明羽擊殺瓦一特的責任,也愿意承擔傷害緋玉丸的責任,身段也是放得極低,沒有任何值得指責的地方。
只要明羽點頭,這件事就可以乘勢揭過,他也不用對瓦一特的事情負任何責任,還能得到一大筆的醫療金。無論從哪方面看,這都是一個理智而合理的選擇。
可看著地面上的瓦一特,想到背后那個瘋子般的可可利亞,想到整個逆熵,明羽的心頭卻始終無法平靜。
知曉劇情的他很清楚,瓦一特的行為是出自可可利亞的命令。但是,第一律者的基因又是從何而來呢
一如長空市的大崩壞,雖然是可可利亞動的手,但征服寶石又是如何到她手上的
背后的原因,他不敢去想,不愿去想
對于愛因斯坦等逆熵高位者來說,他們要掌控的是逆熵這列龐大的火車,控制的是總體方向,考慮的也是關乎人類存亡的大事。至于火車行進中是否會撞到什么花花草草,那就不在他們的考慮范疇之內呢。
但對于身為這“花花草草”的明羽而言,無論撞過來的是什么,他唯一能做的,只是打爆它的車輪
即便身為盟主的瓦爾特朝他道歉了,可那又如何
倘若他再晚上幾步,恐怕就真的再也見不到那個關心在乎自己的女孩了。如果這種事后道歉能夠有用的話,他要這地藏御魂何用
“閣下說笑了。”
瓦爾特臉上依舊是那歉意的微笑,只是微微抬起的眼眸中帶上了幾分冷意。他雖然不愿傷害無辜,但若是有人想對愛因斯坦動手的話,他也不介意清理下這不自量力的家伙。
猛虎主動收斂了自己的利爪,但這不代表猴子就可以在百獸之王的頭上蹦跶。
“說笑哈哈哈哈”
聽到瓦爾特的話,明羽猛然大笑起來,不僅笑得彎下了腰,甚至笑得眼角都流下了幾滴晶瑩的眼淚。
“是啊,你是第一律者,是逆熵盟主,是占據了三分之一世界的帝王。就連愛因斯坦也是人類有數的頂級科學家,還是逆熵執行者。而緋玉丸只是個普通女孩,我也是個有點力量的普通人而已。
和你們相比,我們的生命又算得了什么呢”
笑聲漸止,明羽面上浮現出幾縷猙獰之色。
“可是啊,神州有句古話。天子之怒,伏尸百萬,流血千里。布衣之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縞素”
再次踏前一步,地藏御魂已然握在明羽手中,暗色的劍身散發著不祥的紅光。
月淵裝甲上的藍色紋路隨即閃耀起來,銀色的假面遮住了明羽的面容,三對半透明的藍色光翼在他身后悄然伸展開來。
到了現在,明羽心中已經只剩下了純粹的憤怒和殺意。他已不再考慮憑他是否能留下瓦爾特和愛因斯坦,也不去考慮愛因斯坦死亡會有什么后果。
哪怕逆熵和天命因此全面火拼,世界因此大亂,可那又如何
明羽只知道,逆熵差點害死了緋玉丸,而逆熵指使者此刻就正站在他眼前。至于其他的,干他何事
“天上的暴君啊,見識下星星粉碎的樣子吧”
嘴角一勾,明羽戲謔般地說道。只是那抬起的紅色雙眸中,卻滿是沸騰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