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進入我的籠子,天命的小蟲子”
看了眼仿佛在神游天外的明羽,楊振軍心中卻忍不住感到一陣難辦。
哪怕明羽在斬出那一劍后并沒有再多說話,但這場談判的主動權仍然是被對面牢牢握在手中。
冷著臉進行武力威懾的明羽,巧舌如簧八面玲瓏的希美,充分詮釋了什么叫談判的藝術。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將新加坡吃得死死的。
看著餐桌上逐漸冰冷卻絲毫沒有被動過的食物,這位軍界大佬不禁嘆了口氣。
這張桌上的食物因為明羽的那一劍而毀了小半,可他依舊毫不避諱地選擇了這個位置,而且沒有一絲舉筷的打算,已是無比鮮明地表達了自己對新加坡的不信任。
即便在其他桌上的女武神們用餐甚歡,那個白頭發的小姑娘甚至還有一人獨吞一桌的趨勢,可只要作為領袖的明羽沒有動作,他們討好天命的意圖就不能說達成。
如果能在餐桌上交談,雙方的氣氛會緩和得多,談判也能更愉快地進行。可由于明羽開頭宣示武力的行為,沉重的氛圍一直都不曾散去。
這場談判的時間,無疑會比他預期地長很多。但新加坡,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聞著空氣中飄蕩的香味,明羽本就饑餒的肚子頓時叫得更歡了。
眼角余光瞥了下大吃特吃的琪亞娜,明羽默默流下了羨慕的淚水。
可自信是一回事,托大卻是另一回事了。即使認為新加坡不至于會搞小動作,明羽也不會相信政客的信譽。
所以,作為陪襯的其他隊員可以肆意享受新加坡的美食,身為支柱的他卻不行。
只有明羽完好無損地屹立于此,才能震懾住一切宵小。
一邊籌算著待會去吃些什么,明羽心中愈發厭煩起這種無聊的談判來。
無聊,就是明羽對這種談判的全部感覺。
哪怕滅國的危險近在眼前,哪怕今天所要達成的僅是一個大方向上的共識,這場談判的結束依舊遙遙無期。
正常而言,國家間的談判是無比漫長的,拖上幾個月都是常態。即便是情況特殊,談上幾天仍舊屬于尋常。
想要在短短幾個小時內達成共識,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哪怕極東支部的作風頗為隨和,但該拿的利益還是得拿的,傻乎乎如學園長也不會讓自己的人免費打工。
新加坡自然明白這一點,也做好了大出血的準備。可能爭上一爭的地方卻是仍有不少,這便使得局面難免進入了互相扯皮的階段。
雖然希美的確精明強干,也能言善辯,以一人之力壓制了對方數名辯手,令局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己方傾倒著。
可在明羽眼中,這還是太慢了。
“咳咳”清了清嗓子將眾人的視線集中到自己身上,明羽面容上露出了毫不掩飾的不耐煩,“城內的逆熵勢力交給我們,城外的機甲部隊則由你們解決。有問題嗎”
跳過了利益的分配環節,明羽直接奔向了主題如何處理逆熵。
“這”聽到明羽的話,楊振軍臉上的表情驟然一僵,“明羽閣下,新加坡的軍隊是無法和逆熵的部隊對抗的”
也正是因為城外部署的機甲部隊,新加坡才會顯得如此被動。
那些以支持“新加坡對抗崩壞事業”為名到來的機甲部隊,他們直到近日才發覺數目的不對。而多出來的那些機甲目的為何,已經不需要多加解釋了。
讓血肉之軀的軍隊去抗衡鋼鐵大軍,無異于是螳臂當車。但這些機甲部隊卻是雙方都必須要面對的問題,區別只是兩方各應該派出多少力量而已。
可觀明羽的發言,似乎是有將這個擔子徹底丟給新加坡的意思。
“我當然知道。”揮手打斷了對方的推脫,明羽臉上露出了冰冷的笑容,“但是,忠誠和背叛,都是需要重量的。而鮮血,就是最合適的砝碼”
無論是向天命宣示忠誠,還是向逆熵以示決裂,都不是簡簡單單的一通聲明就足夠的。
太過容易得到的東西,往往不會有人珍視。唯有沾滿鮮血的和平,才有被珍惜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