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間臉上的肌肉終于無法控制的抽搐了幾下,益發后悔自己當初因為怕惹麻煩,選擇了用錢解決一件可大可小的事,讓縣里官吏知道自己這里有竹杠可敲,更無比擔心事情會被項康言中,開了這個先例將來后患無窮。
虞間的動搖馬上就被擅長察言觀色的項康看穿,項康也這才說道:“虞公,或許晚輩胡亂猜度,昨日在下相縣城外,晚輩看到貴宅的牛車運載貨物返回顏集亭,當時晚輩就覺得奇怪,顏集亭到凌縣和下相的距離雖然相差無幾,但顏集亭到下相畢竟是要出縣出郡,虞公你怎么會舍易取難,派家人到下相來采買年貨?現在看來,或許是虞公你也有所擔心,深知財不露白之理,故意不想讓凌縣官吏知道你采買年貨有多大手筆。”
虞間苦笑了,那邊虞知卻嚷嚷了起來,道:“父親,怪不得你要下人去下相縣買年貨,原來是這個原因啊!”
虞間更加苦笑,先是喝住了兒子的叫嚷,然后才向項康拱手說道:“公子在這件事上誤會,在下沒有公子的心思慎密,真的沒有想到這點。不瞞公子,在下派人到下相采買年貨的原因其實很可笑,是因為下相的酒要比凌縣的好,所以在下才安排下人到下相買酒,也順便買了些其他年貨。”
“原來如此,是晚輩多疑胡思亂想了。”項康打了個哈哈,不再多言,靜待虞間說話。
這時酒已送上,但虞間卻并沒有急著邀請項康和項它共飲,盤算了片刻才說道:“項公子大才,見微知著,既然你已經知道在下一家的隱患,那么請問公子,在下今后當如何是好?”
“虞公,這也是晚輩今天來拜訪你的原因。”項康放緩了語氣,說道:“晚輩此來,是想借勢于你,助你轉危為安,免遭宵小之輩敲詐勒索。”
“借勢?”虞間驚奇說道。
“不錯,借我項家之勢,護你虞家之財。”項康毫不臉紅的說道:“我項家現在雖然沒落,但我家畢竟是故楚的王族之后,楚國的名門望族,在楚國世代為將,我的大父項燕公更是楚國的最后一位名將,深得百姓敬愛,以至于到了現在還有民間傳言,說我的大父其實未死,還在暗中庇護著故楚遺民。”
“項家名望至此,請虞公你想一想,倘若我項家出面庇護你們虞家,可還怕那些游俠無賴對你家敲詐勒索?可還怕那些貪官墨吏對你巧取豪奪?有我們項家人出面擔待,可還有旁人窺視你的千金家財?”
聽項康說得激昂,項它忍不住挺起了胸膛,虞間卻瞪大了眼睛,虞知也張大了嘴,而回過神來后,虞知馬上說道:“你們項家庇護我們虞家?你們怎么庇護?說對付那些游俠閑漢,或許你們項家還有點本事,但是官府你們怎么對付?你們如果有本事對付官府,你們的兩個叔父殺了人,怎么還跑了?”
“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