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長,要不找個借口,把他們那兩個叔母抓來問一問?”求盜很是奸詐的說道:“那幾個破落子弟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確實不好對付,但他們的叔母是女人,肯定膽子要小得多,只要能從她們嘴里問出點什么,再想收拾那些破落子弟就容易多了。”
“好主意。”馮仲一聽叫好,馬上就向求盜吩咐道:“明天開始,你帶著人盯緊了他們的那兩個叔母,只要找到借口,就馬上抓來問話。”
求盜答應,拍著胸口保證完成任務,馮仲卻是心情并沒有多大好轉,還在心里自言自語道:“得加快動作,趕緊拿住那幾個破落子弟的罪證立個功,不然的話,我這個亭長的位置,恐怕就保住了。新來這個縣令,可是從開始就看我不順眼啊。”
書中說明,侍嶺亭這個亭長馮仲之所以這么針對項家子弟,除了職責所在要抓捕殺人在逃的項伯外,另外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他今年走背運,辦差時接連出了兩次紕漏,導致新上任的下相縣令對他的表現十分不滿,已經放出話來想把他免職,另換一個人擔任侍嶺亭的亭長。馮仲聽到風聲自然是憂心忡忡,除了千方百計的想辦法拍上司馬屁外,再有就是想趕緊立功保位,所以才這么在意這個機會。然而馮仲的算盤雖然打得漂亮,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
意外在第二天的清晨就突然出現,摟著不算太丑的老婆酣睡了一夜過后,第二天早上,當馮仲還在吃早飯的時候,門外就突然有亭卒來報,說是項家子弟中的項莊和項猷也不知道吃錯了什么藥,竟然大清早的就跑到亭舍門前來守著,蹲在亭舍門旁玩六博,問他們干什么也不回答,趕也不趕走。
“有這事?他們想干什么?”
馮仲聽了奇怪,忙放下了碗筷一抹嘴出門,親自到亭舍門外去查看情況,一看果然,目前項家子弟中公認身手最好的項莊,還有項伯的次子項猷,還真的正蹲在亭舍門旁玩著類似于軍棋的六博。馮仲納悶,便喝問道:“你們在這里干什么?”
“沒長眼?沒看到我們在下棋?”項莊抬頭,很不客氣的反問,看向馮仲的目光中還帶著兇狠。
“這里是亭舍大門!抓賊關賊的地方,誰準你們在這里下棋了?”馮仲喝問道。
“敢問上吏,那條法律規定,不許在亭舍大門旁邊下棋了?”項猷陰陽怪氣的反問,“擋你們路了?還是妨礙你們關賊抓賊了?”
“這……。”
馮仲語塞,一時半會還真想不出什么話來反駁項猷。結果就在這時候,項莊突然一把按住腰中劍柄,戧啷一聲利劍出鞘,目光更加兇狠的緊盯住了馮仲,宛如一只猛虎野獸盯住了綿羊一般!聽說過項莊身手的馮仲大驚,下意識的退后一步,一邊去扶腰間劍柄,一邊聲帶恐懼的喝問道:“你……,你想干什么?”
“削指甲。”項莊冷笑著回答,一邊真的用寶劍削起了左手拇指的指甲,一邊斜著眼睛向馮仲問道:“馮亭長,何必要怕成這樣?只是削指甲,不是削你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