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比去邊疆白白送死強!”項冠氣呼呼的說道:“去邊疆當戍卒就得服從軍法,暴秦的軍法比民法更嚴,違犯軍法通常都是斬首,以我們兄弟的脾氣,進了暴秦的軍隊等于就是白白送命!”
“那你們逃了以后,暴秦又突然征召第五輪戍卒怎么辦?”項康又問道:“難道讓我和其他阿哥們象你們一樣也當逃戍,也搶先逃出侍嶺亭,那兩位叔母誰來照顧?家里的生計誰來維持?”
項冠語塞,只能反問道:“依你的意思,難道我們要服從暴秦的征召,去邊疆當戍卒?”
“當然不能去!”項康回答得斬釘截鐵,說道:“暴秦和我們項家不共戴天,我們沒找他們報仇就算好的了,怎么可能還去給他們當戍卒?”
“那我們應該怎么辦?”項冠忙又問道。
看了看旁邊滿臉緊張的兩位叔母,項康有些猶豫,可是事情到了這步,項康也不能因為顧忌兩位叔母的反應而打退堂鼓,一咬牙就說道:“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以我的意思,不如借著這個機會直接造反,起兵為我們的大父報仇!”
項康的話還沒有說完,房間里就已經變得鴉雀無聲,兩位叔母和項家子弟沒有一個不是瞠目結舌,象不認識一樣的看著平時里性格表現得最為溫順的項康。項康則毫無懼色,說道:“各位阿哥阿弟,還有兩位叔母,你們如果覺得我說得不對,可以當我沒有說過這話。但我還是覺得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一個起兵光復我們楚國的天賜良機,我們應該抓住。”
“原因無他,天下百姓已經快被暴秦逼得無路可走了。”項康接著說道:“前三輪征召戍卒,暴秦就已經把無數的黔首百姓逼得逃亡不斷,不是被迫亡命天涯,就是被逼得落草為寇,天下也變成了一鍋快要燒滾了的熱湯。現在暴秦倒行逆施,又逼著全部都是守法百姓的普通人去服戍卒,到邊疆去顛沛流離,白白送命,等于就是在這口鍋下面潑了一飄油,加了一把柴,這鍋熱湯那有不被徹底燒滾了的道理?”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項家子弟如果能夠站出來,首倡義旗,以我們大父的名譽號召天下百姓反抗暴秦暴政,走投無路的天下百姓那有不群起響應的道理?”項康稍微提高了一點聲音,說道:“這事如果成功,我們項家子弟不但可以親手為我們的大父報仇雪恨,光復我們楚國也不過只是一句話的事!到了那個時候,我們項家重新成為楚國的名門世家,王侯將相,豈不是遠比現在連吃飯都成問題強?!”
不顧一切的慷慨激昂說完,項康環視在場的項家子弟,等待他們做出反應。結果和項康預料的差不多,項家子弟雖然都有些動搖,可不少人還是面露擔憂,項猷還壯著膽子說道:“阿弟,你說的當然是個辦法,可我們如果象大父一樣打輸了怎么辦?我們項家人,豈不是都得被車裂處死?”
“阿哥,你覺得你現在就跑到下邳去,就一定可以保得住活命了?”項康反問,說道:“如果你被發現了怎么辦?腰斬和車裂都是死,有什么區別?暴秦對戶籍的管理有多嚴格,你難道不知道?你就擔保韓良韓叔父能夠象庇護三叔父一樣,把你也庇護得天衣無縫,誰也發現不了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