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能小兒。”顧縣令輕蔑的說道:“以為守住了最適合渡河的沙集渡,本官就沒辦法渡河了?泗水水緩,處處都適合橫渡,本官為什么一定要在沙集渡渡河?再說了,沙集渡距離下相縣城過近,在那里渡河還最危險,本官還最不愿意在那里渡河。”
輕蔑說完,顧縣令又吩咐道:“傳令全軍,加快腳步前進,務必要在申時前趕到泗水西岸,再給前隊傳令,叫他們全速前進,抵達泗水西岸后,馬上征集沿岸民船和操船民夫備用。”
命令傳達,僮縣和取慮的聯軍馬上加快了腳步,同時擔任前鋒的僮縣秦軍也以最快速度東進,急匆匆趕赴泗水西岸強行征召民船和水手聽用。然后也還別說,在沒有遭到任何抵抗的情況下,僮取聯軍還真的按時在下午申時前趕到了泗水西岸,同時先行抵達的僮縣秦軍前隊也順利的強征到四十多條民船和一些水手備用,而距此只有一河之隔的項康軍則始終按兵不動,沒敢派一兵一卒過河稍作阻攔。
順利抵達目的地后,雖說壓根沒打算在距離下相縣城過近的沙集渡強渡泗水,然而為了更近一步掌握項康軍的動向,在軍隊立營的同時,又派快馬趕回取慮讓船隊出發前來會合后,顧縣令和晁直等人還是帶著一隊人來到了沙集渡的西岸渡口處,遙遙眺望對岸的項康軍情況,也很快就看到了軍服亂七八糟全靠頭上捆綁一根紅布區分敵我的項康軍,還有項康軍的新旗幟——少帥軍!
隔得有些遠,長年在燈下讀書讀得有些近視的顧縣令看不清楚少帥軍的旗幟字樣,不過還好,早有細作已經探得消息,把項康軍的軍名變化直接報告到了顧縣令的面前,顧縣令和晁直等聽了都十分不屑,很是看不起項康的嘩眾取寵,故弄玄虛。而更讓顧縣令和晁直等人嘲笑的是,看到他們的旗幟在西岸出現后,東岸渡口處所謂的少帥軍士卒竟然紛紛脫離陣地,跑到岸邊對著他們的旗幟指指點點,軍紀松弛得令人發指,烏合之眾的本質也徹底展露無遺。
“呸!想不到這樣的烏合之眾,竟然也能打得下下相城。”重重的唾了一口后,晁直向顧縣令說道:“顧縣尊,這股亂賊亂糟糟的毫無軍紀,想來在戰場上也強不到那里,下吏提議,不如乘著我軍新來,士氣正盛,派一支軍隊過去沖一沖,一是試探一下這股亂賊的真正成色,二是看看能不能拿下這個渡口,如果能夠得手,我們明天就可以在這里渡河,把軍隊直接開拔到下相城下。”
“不急,不急,不能大意。”顧縣令搖頭,很謹慎的說道:“細作探報,說是項康那個逆賊在攻打下相縣城時,除了異想天開的用火燒攻城外,又玩了一個聲東擊西,殺了下相守軍一個措手不及,這說明那個叫做項康的逆賊,還是有點奸詐頭腦,我們不能隨便冒險,不然挫折了銳氣,這仗就不好打了。”
受命聽從顧縣令的調遣指揮,晁直只能是無奈的把嘴巴閉上。然而氣人的事發生了,對岸的少帥軍士卒見西岸沒有任何動靜之后,賊膽漸壯,竟然唱起了楚國的軍歌刺激僮取聯軍的神經,還有好些個少帥軍的士卒竟然掀起了直绔,露出那活兒沖著顧縣令等人撒起了尿,惹得少帥軍的其他士卒哈哈大笑,對西岸的僮取聯軍百般辱罵,肆意嘲笑,欺負秦軍不敢立即過河的囂張嘴臉,溢于言表。
見此情景,怒火高漲的晁直忍不住再次請戰,請求派遣一支百人隊過河去沖上一沖,打擊一下少帥軍的囂張氣焰。而顧縣令雖然十分懷疑這是少帥軍的誘敵之計,可也有些想要試探一下少帥軍的真正成色,再加上晁直又是主動請戰,去冒險的肯定是取慮秦軍,另外天色還早,打一場接觸仗怎么都來得及,顧縣令還是忍不住點了點頭,說道:“好吧,你派一支百人隊過去沖一沖,告訴你的麾下士卒,如果情況不對,馬上給我撤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