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尊,現在不是罵人的時候,得趕緊想辦法應對現在的局面!”郝策急得直跺腳,飛快說道:“亂賊已經沖進我們的營地了,還全都穿著我們的軍服,現在我們的將士根本分不清楚誰是敵人,都已經開始自己打起來了,你得趕緊想辦法應對啊!”
“什么?亂賊還穿了我們的軍服?”顧縣令又是一驚,再次大罵了項康的無恥卑鄙后,顧縣令也只能是趕緊吼道:“快,傳令各軍,各自收攏兵馬,結陣而戰!不聽命令的,一律格殺勿論!還有,派人去給晁直送信,叫他趕緊出兵過來增援我們,亂賊說不定還有后續軍隊!”
被顧縣令料中,少帥軍不但真的還有后續軍隊,后續軍隊還是項康親自率領的少帥軍主力,同一時間在遠處看到秦軍營內火頭四起后,項康也已經拔劍在手,指著僮縣秦軍的營地大吼道:“擂鼓,總攻!殺進敵營,干掉顧畢老兒!”
還是在同一時間,看到僮縣秦軍的營地起火后,取慮秦軍的哨兵也迅速把消息報告到了自軍主將晁直的面前,晁直聞報大驚,趕緊披衣出帳查看情況,見遠處的友軍營地內部確實已經處處火起,晁直也沒敢猶豫,馬上就大喝道:“傳令全軍,立即起身備戰,做好增援僮縣友軍的準備!”
按照晁直的命令,目前還有千人規模的取慮秦軍趕緊匆匆起身備戰,到營中空地上集結侯命,可是取慮秦軍這邊才剛露出連夜集結的跡象,遠處的黑暗中突然鑼聲大作,不下二十面銅鑼同時敲響,聲震四野。晁直也馬上大吃一驚,脫口說道:“我們營地旁邊也有亂賊埋伏!”
不過還好,取慮秦軍營地旁邊的銅鑼只是敲了一會,就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然而越是這樣,晁直就越是心驚膽戰,也不敢再主動出兵救援僮縣友軍,只能是讓自己麾下的軍隊優先守營地,防范少帥軍也來偷襲自己的營地。接著過了一段時間后,當顧縣令用快馬將求援請求送到晁直面前時,晁直也頓時陷入兩難境地。
“冒險去救?還是優先自保?”
內心掙扎猶豫的時候,不由自主的,晁直突然想起了顧縣令這兩天在自己面前的種種丑惡嘴臉,還有自己身上蒙受的不白之冤。然后晁直也很快就下定了決心,向顧縣令派來的求援使者說道:“回去告訴顧縣尊,就說我的營地旁邊也有亂賊軍隊埋伏,我如果這個時候分兵,我的營地也保不住!所以沒辦法,只能是請他自己全力守住營地了!”
仿佛是為了替晁直做證,晁直的拒絕話語才剛說完,遠處的黑暗中就又傳來了喧嘩的銅鑼聲音,已經不敢再弄險的晁直也益發堅定了優先自保的決心,不管僮縣秦軍的使者如何磕頭哀求,流淚哭請,就是不肯松口出兵……
其實晁直這會就算冒險出兵來救僮縣秦軍,也已經扭轉不了戰場局面——最多也就是能讓僮縣秦軍輸得沒那么凄慘而已。因為顧縣令匆忙發出的結陣而戰的應變命令,根本就沒起到任何作用,黑夜之中尋人本來就十分困難,戰場又已經大亂,顧縣令的親隨當然沒辦法迅速把命令傳達到秦軍的中基層將領面前,僥幸有幾個中層將領收到命令,也是很難在混亂中找到自己的手下什長伍長,自然也就沒辦法執行顧縣令的命令要求。而隨著項康親自率領著少帥軍主力殺入秦軍營地,加入了營內戰場,僮縣秦軍的喪鐘也隨之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