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巴了一下眼睛,項康又問道:“怎么?你的家主,在僮縣城里過得不順心?”
“少帥明鑒,小人的家主,在僮縣城里豈止是過得不順心?”嚴械的家人苦笑,說道:“已經被少帥軍你斬殺的僮縣縣令顧畢為人霸道,與小人的家主素來不和,為了打壓小人的家主,故意重用僮縣的左右尉郝策和郝霸兄弟,又強行把僮縣的獄掾換成他的人,害得小人的家主時常是令不能出門,形同擺設,小人的家主心中不平,不知道和顧畢一伙人發生過多少爭執,但因為勢單力薄,每一次都以失敗告終。所以小人的家主才下定決心,想請少帥你入主僮縣,助他一雪前恥。”
“顧畢死了以后,你家主的情況還是一樣?”項康將信將疑的問道。
“一樣。”嚴械的家人點頭,又說道:“郝策和郝霸兄弟出身于僮縣大戶,背景深厚,小人的家主強龍難壓地頭蛇,即便是顧畢死后,僮縣的大權實際上還是被僮縣右尉郝霸掌握在手中,所以小人的家主才會擔心他如果提出投降,恐怕郝霸等人不服,這才派小人來與少帥聯系,約機舉事。”
將信將疑的又盤算了一會,項康當然沒有馬上給嚴械的家人肯定答復,只是要求他先下去休息,又吩咐親兵好生款待。而當嚴械的家人離去后,項康又馬上把目光轉向了周曾,周曾會意,答道:“少帥,僮縣縣丞嚴械被顧畢架空的事,我之前也有耳聞,只是不知道究竟有沒有這么嚴重。不過這事不難,我們只要派人仔細打聽,再問一問之前向我們投降的僮縣官吏和士兵,應該就可以知道詳情。”
“那好,亞叔你盡快辦這件事,我們還有點時間。”項康點頭,又捏著指關節說道:“如果這個嚴械是真的準備投降,那可就太好了,接下來打僮縣的時候,我就用不著象打取慮這么傷精費神了。”
“但如果是詐降怎么辦?”周曾好奇問道。
“用詐降計也要講實力。”項康笑笑,說道:“僮縣暴秦軍隊的主力已經覆滅,倉促之間,嚴械那幫人就是再怎么的拼命,也不可能組建起一支和之前一樣對我們有威脅的軍隊,沒有足夠的實力玩詐降計,注定只會玩火**,自取滅亡。”
嘴上說得漂亮,項康的心里卻不敢有半點的疏忽,因為項康非常清楚,僮縣的主力軍隊被自軍攻破之后,有很多秦軍士卒選擇了逃回自己的家鄉,這些人很可能重新加入僮縣秦軍,再次出現在守城戰場上。同時少帥軍骨子里也依然還是一群烏合之眾,自己如果稍有不慎吃了一個敗仗,很可能就會出現兵敗如山倒的局面無法收拾,一仗把自己打回解放前也絕不是沒有可能。所以項康也暗暗下定了決心,拿定主意絕不輕信嚴械的主動請降,也絕不在戰場上隨意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