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看不慣虞家父子的扭捏作態,可虞間畢竟已經是自己事實上的岳父,項康還是客客氣氣的把虞間親手攙上了馬車,與他同車而行,帶著從人重新回到了下相,又在下相縣寺的后堂擺下家宴,與虞家姐妹一起款待虞家父子,被迫歸還自己以前領著項家子弟到虞家的白吃白喝。
還是很無奈,擺設家宴款待未來岳父,項康當然得請來長輩作陪,結果兩位叔母當然是欣然從命,項伯則是更不客氣,除了大模大樣來到后堂擺他的長輩架子外,還硬是把他的兩個兒子項猷和項睢也叫到了現場,全家人一起白吃項康的酒肉好菜。
也終于輪到項伯當家做主出風頭了,家宴之上,身為晚輩的項康只能是陪一個耳朵聽著,沒辦法過多說話,項伯則是唾沫橫飛,不斷向虞家父子吹噓老項家祖上的種種榮光顯耀,話里話外都是老虞家能把女兒嫁給項家子弟是祖墳冒煙、長輩積德的意思,好在虞家父子也已經認清楚了現實,知道自家現在與項家結親確實是有些高攀,所以對項伯的話不但沒有任何的反感,還連連的謙虛點頭,讓項伯難得的顯夠了一次威風。
還是到了后來,項康才發現項伯故意把兩個兒子一起叫來是不懷好意,吹噓夠了老項家祖上的風光后,項伯突然話風一轉,微笑著向虞間說道:“虞公,有件事和你商量一下,你看我這個犬子項猷如何?”
順著項伯的指引,虞間疑惑的扭頭看向項猷,早知道會有這一出的項猷則是激動得臉頰泛紅,趕緊坐直了身體,擺出了一幅規規矩矩的模樣,項伯乘機又說道:“我這個犬子雖然不怎么爭氣,可也是我們楚國武信君的直系后人,論血脈,他和我父親武信君的血脈,還比康兒更近一些。從小讀書練劍,能文會武,現在官居都尉,又在前些日子的符離大戰里立下了大功,前途無限,虞公你覺得他怎么樣?”
“文武全才,文武全才。”虞間禮貌性的點頭恭維,又隨口說道:“其實早在我們虞家斗膽攀附項公你一家時,老夫就已經看出,項公你的子侄個個都是人中龍鳳,前途不可限量。”
“那么虞公,我們來一個親上加親如何?”項伯圖窮匕見,滿面笑容的說道:“我這個犬子還沒有婚配,你既然已經把長女許給了老夫的愛侄項康,不如再把你的次女也許給我這犬子如何?虞公,老夫親自開口相求,你不會不給這個面子吧?”
“我不嫁!”
石破天驚,還沒等虞間做出任何反應,坐在虞妙戈下方的虞姀小丫頭就已經站了起來,板著臉說道:“我不想嫁人,現在不想嫁,以后也絕對不嫁!”
眾人愕然,也神情各異,其中兩位叔母、項伯、虞間和項睢等局外人當然是瞠目結舌,說什么也沒想到虞姀小丫頭會拒絕得這么直接堅定,虞妙戈早有所料,毫無表情,項康心里松了口氣,既痛恨項伯的厚顏無恥,也多少有些感動小姨子對自己的忠貞不渝。項猷的反應則是最為復雜,先是看了一眼神情堅定的虞姀小丫頭,又悄悄看了一眼項康,心中隱約明白心上人堅持不肯嫁給自己的真正原因。
還是在虞姀再次重申了自己絕不嫁人的立場后,項伯才回過神來,強笑著說道:“虞姀姑娘,有話好說,別這么激動,正所謂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也不小了,該商量一下你的終身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