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做的話,項大師那里,恐怕就會有話說了。”周曾提醒道:“少帥就不怕項大師日后跑到柱國面前挑唆,說你重用外姓,刻薄項家子弟?”
“我二叔不會聽他的!”項康自信的說道:“我二叔分得清楚是非對錯,他跑去挑唆,只會自己找倒霉!”
見項康這么自信,周曾這才放心點頭,按照項康的要求提筆做書,把近來表現不俗的馮仲升任為少帥軍的雜號將軍,又依從項康的命令,把作戰不力的項猷貶為二五百長,連同新趕制的印信一同用快馬發往南線。同時項康又將項梁起兵的喜訊公諸于眾,換來了軍中項家子弟的歡呼雀躍,士卒的士氣也受到了不小鼓舞。
再接著,在已經成功拿下了郯城的情況下,項康當然馬上又盯上了鄰近的襄賁、朐縣、蘭陵和繒城四縣,并采納周曾提出的建議,自封為東海郡守,以郡守的名譽要求這四個縣城易幟投降。結果也還別說,在郡兵主力已經徹底覆滅的情況下,旁邊的襄賁和蘭陵兩縣還真的乖乖放下武器投降,只有距離比較遙遠的朐縣和繒城不予答復,項康聞報也不猶豫,馬上派遣項睢率軍兩千東進去打朐縣,自領主力西進,一邊收編襄賁和蘭陵兩縣的秦軍縣兵,一邊向繒城挺進,準備武力攻城,完成奪取東海北部為戰略后方的既定戰略。
又有意外,偏師先走后,主力準備出發的時候,在城外巡哨的士卒突然把一個自稱是張楚國使者的男子帶到了項康的面前,見面后,那個名叫李畔的使者除了表明身份,自稱是陳勝親自冊封的張楚國武平君,又捧出了一道黃綢詔書,代表陳勝冊封項康為張楚國的右司馬,要求項康服從陳勝的號令指揮,并且還要項康讓李畔以監軍的身份進駐少帥軍,監督少帥軍的用兵作戰。
沒頭沒腦的要自己給陳勝當臣子,還要一進來就當監軍,騎在項康和少帥軍眾將的頭上作威作福,如果是換成了別人,就算不宰了李畔,也會把他當做神經病給攆走。不過很有政治頭腦的項康卻十分冷靜,先是仔細檢查了李畔的印信符節,確認了他的確是陳勝派來的使者,然后又借口需要考慮,客客氣氣的把李畔請到客舍用飯,然后馬上召集周曾和項莊等少帥軍文武,與眾人一起商量對策。
和項康意料的差不多,當自己把情況告訴給眾人之后,項莊、項揚、晁直和鄭布等將馬上就是哄堂大笑,無不嘲笑陳勝和李畔等人的異想天開,竟然想僅憑一道所謂的狗屁詔書,就收編馬上就要拿下東海全郡的少帥軍。而大笑過后,項莊又迫不及待的對項康說道:“阿弟,別搭理他,叫他滾蛋!我們起兵是為了光復楚國,不是幫他陳勝建立張楚國,更不會承認他這個張楚王!叫我們聽他陳勝的號令指揮,做夢!”
項康沒笑,也沒立即采納項莊的建議,只是慢悠悠的說道:“阿哥,攆走李畔容易,可是攆走了李畔之后,會有什么后果,你考慮過沒有?”
“能有什么后果?”項莊冷笑說道:“陳勝那個匹夫,難道還能出兵打我們?”
“為什么不能?”項康反問,說道:“陳勝匹夫窮兵黷武,一路招降納叛,兵馬已經有數十萬之多,以至于膽敢六路出擊,攻打各地城池,我們誰敢保證他不會派出第七路兵馬,向我們發起進攻?”
“來就來,怕他們不成?”項莊更加冷笑,說道:“一群拿著破銅爛鐵的烏合之眾,就算來上三五萬人,我們也用不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