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心的刻意忍讓并沒有留住景駒,歡天喜地的向熊心拜謝之后,當著熊心和宋義的面,景駒竟然又馬上向幫著項康舉薦自己的楚軍江東派文武道謝。見此情景,熊心和宋義也馬上心知肚明,知道景駒這個二五仔已經叛變,火線倒戈到了項家那邊,也隨時準備著在項氏家族的推舉之下,出任令尹把宋義趕出朝堂,甚至直接把熊心取而代之!
盡管項康的三道表章只被熊心當場批準了兩道,但是朝會結束之后,陳平還是馬上被請到了項羽的住所做客,與項羽和他的幾個死黨一起把酒言歡,而在其間,項羽一方當然有意無意的避開了項康遲遲不肯回師彭城的敏感話題,陳平卻是毫不客氣,很快就把話題扯到了熊心遲遲不肯把兵權發還給楚軍諸將這件事上。
這一點也是項羽和曹咎等人目前最頭疼和最煩惱的事,議論得火起,心急如焚的項羽還直接拍了案幾,怒道:“這事我們絕對不能再忍了,明天的朝會上,我們直接問他熊心小兒,到底還要不要把兵權交還給我們了?如果他不想讓我們統兵,那我們就一起辭官不做,讓他熊心小兒自己帶著軍隊去和暴秦軍隊廝殺!”
“前將軍,稍安勿躁。”曹咎勸道:“千萬不能沖動,他是君,我們是臣,我們如果當面和他硬頂,吃虧的只會是我們,而且我們就算強行逼得他讓步,也會落下以臣欺君的罵名,喪失民心。”
“那總不能一直和他這么耗著吧?”項羽怒問,還難得有點頭腦的咆哮道:“我算是看出來了,如果不是阿弟帶著軍隊在睢陽不回來,讓他熊心小兒不敢輕舉妄動,他熊心小兒肯定把兵權交給他的人了,逼著我們聽他使喚,給他當牛做馬!”
“你現在才看出來?”曹咎無奈的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然后才把目光轉向陳平,問道:“陳平先生,想必大王遲遲不肯把兵權交還給我們的事,右將軍那邊肯定知道了,關于這點,右將軍可有什么高見?”
“右將軍當然知道,但他也是楚國臣子,大王不還兵權,他也沒辦法。”陳平唉聲嘆氣,又說道:“不過在下官的同僚之中,有一個人倒是說了幾句犯上的話,覺得前將軍和曹將軍你們忽略了一個人,覺得你們如果能夠把他爭取過來,配合你們行事,那么大王倒是肯定會心生忌憚,不會再收權不放。”
“敢問陳平先生,我們忽略了何人?”曹咎忙問道。
“陳嬰。”陳平回答得很直接,說道:“陳嬰將軍受命統領淮水以南的東海軍隊,不管是護送大王北上的軍隊,還是大王的貼身衛隊,都是由他統領,倘若各位將軍能夠說服于他,請他幫你們在軍隊里做出一個人事調整,那么大王肯定會馬上把兵權交還給你們。”
“請他幫我們在軍隊里做出什么樣的人事調整?”曹咎追問道。
“曹將軍,可還記得當初上將軍把項它將軍安排到陳嬰將軍軍中任職的事?”陳平反問,又微笑說道:“如果曹將軍你們能夠說服陳嬰,讓他把項它將軍任命為郎中令,直接統領大王的貼身衛隊,那么你們今后再有什么奏請,大王應該就不會不聽了。”
曹咎鼓掌大笑,忙向陳平拱手說道:“多謝先生指點,在下明白了。”
“曹將軍,千萬別謝我。”陳平慌忙擺手,笑吟吟的說道:“要謝,得謝我那位發表高見的同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