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自然是輪到項康授意濮陽守軍安排的詐降使者出面了,當天下午時,晁直的部將武通派遣了一個親兵出城,將一道請降書信遞交到了秦軍手中,聲稱說自己素來與晁直不和,平時常被晁直欺辱,想借著這個機會報仇雪恨,承諾在秦軍攻城時發起內應,接應秦軍殺入濮陽城內。還看過《三國演義》的蘇駔見書大喜,還道是天上掉下了大餡餅,信以為真下再不遲疑,當即命令秦軍士卒加緊準備攻城器械,決心在第二天就向濮陽城發起正面強攻。
與此同時,最后從敖倉撤來的少帥軍偏師朱雞石所部也抵達了白馬附近,好在項康并沒有遺忘他的存在,早就派人與他取得了聯系并且交代了機宜,所以朱雞石也沒急著回援濮陽,依照項康的命令直接北上白馬津,盯住了白馬城里的秦軍守兵,也隨時準備掩護主力在白馬津直接南渡,同時也向項康報告了秦軍敖倉守軍并沒有出兵直接救援濮陽的重要消息,讓項康放心了不少。
次日一早,在內應的誘惑下,蘇駔所部果然還是向濮陽發起了正面強攻,而已經順利移師到了白馬津北岸的項康雖然也很清楚濮陽的戰事必然無比激烈,卻還是定下了心來不去理會,耐心只是等候必然要從敖倉回來增援濮陽的秦軍機動部隊,還早早就準備好了大量的干糧和火把等物,以便夜間作戰。
在此期間,少帥軍斥候還成功攔截了蘇駔派去與友軍聯系的信使,繳獲了蘇駔向友軍董堪所部告警的機密書信,但是很可惜,仔細的審問了被俘的秦軍信使后,項康等人卻無法確認蘇駔是否派出了不止一個信使,有沒有漏網之魚跑去與敖倉來敵取得聯系,更沒辦法確認白馬秦軍提前派人從黃河北岸西進,向敖倉來敵報告了濮陽已經失守的情況。
少帥軍眾將也因此普遍的焦躁不安,尤其是到了下午的時候,在仍然沒有發現敖倉來敵逼近白馬津的情況下,少帥軍眾將難免更是心急如焚,紛紛向項康說道:“右將軍,敖倉來的暴秦軍隊會不會已經知道濮陽的情況了?怎么我們從敖倉撤回來的軍隊昨天就到白馬了,暴秦軍隊到現在還沒動靜?”
“沉住氣。”項康很是冷靜的說道:“朱雞石扔下營帳輜重輕裝撤退,走馳道大路,都還是昨天才到的白馬,暴秦軍隊比他晚動一步,又是走黃河北岸的普通縣道,速度肯定要比他們慢上許多,今天之內趕不到白馬很正常。”
“但他們如果提前收到了濮陽已經被我們拿下的消息怎么辦?”鐘離昧很是擔心的說道:“如果白馬的暴秦軍隊搶先派出了信使,和敖倉來的暴秦軍隊取得了聯系,暴秦軍隊見回援無望,肯定會放慢速度,說不定還會選擇駐守朝歌觀望動靜啊。”
“這個可能是有,但很小很小。”項康很是輕松的說道:“因為白馬的暴秦軍隊不可能知道他們北岸機動軍隊的動向,就算派遣信使告急,也只會派人聯絡駐守敖倉的司馬盡,或者駐守棘原的暴秦軍隊主力,不可能派人到北岸大海撈針,四處尋找章邯原先部署在朝歌應急的軍隊,所以董堪那個匹夫能夠和白馬守軍取得聯系的可能絕對很小。”
見項康如此自信,少帥軍眾將也再沒辦法,只能是強行按捺住焦急心情,各回各自的軍隊休息備戰,項康卻是閑得無聊,還忍不住向沒有離開的周叔說道:“可惜周將軍你那位大侄女薄爰止留在了碭縣,不然的話,這個時候請她來跳一曲舞,倒是可以讓我們放松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