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內容?”陳平忙問道。
“給王離的書信當然是勸降,勸他趕緊帶著麾下軍隊向我們投降,免得暴秦朝廷追究他在棘原戰敗的責任,身敗名裂還死無葬身之地。”
項康隨口吩咐書信大意,又說道:“至于給章邯的書信么,內容要復雜一些,要說他的書信我已經收到,叫他不必擔心我們項家子弟會記掛舊仇,戰場之上刀劍無眼,我叔父不幸戰死在定陶與他關系不大,只要他能夠痛改前非,兌現諾言帶著暴秦軍隊向我們投降,我們項家子弟一定會對他既往不咎,與他化敵為友,共破暴秦。另外再告訴他,只要他能夠下定這個決心,可以隨時和我兄長項羽直接聯系,我已經替他向我的兄長求過情了。”
陳平臉上露出了奸笑,說道:“右將軍妙計,給章邯的這道書信比較復雜,讓我來寫吧。”
說罷,陳平當即提筆做書,按照項康吩咐的內容大意很快就寫好了一道聲情并茂的書信,那邊酈食其也運筆如飛,迅速替項康寫好了給王離的勸降書信,不過還是在兩道書信都寫好了以后,項康也親自在兩道書信上都簽名用印后,酈食其才想起一件大事,忙向項康問道:“右將軍,給章邯的書信如何發出?送給誰?”
項康笑而不答,先是親自提筆,分別寫下了請章邯和王離的書信封面,然后把給章邯的書信封面放在了給王離的書信正文上,又把給王離的書信封面放在了給章邯的書信正文上,然后才滿臉驚訝的說道:“我怎么這么大意?把給王離將軍書信送給了章邯將軍?把給章邯將軍的書信送給了王離?這下子麻煩了,如果王離將軍和暴秦朝廷對章邯將軍生出了疑心,章邯將軍接下來的仗該怎么打啊?”
項康故做驚訝的話還沒說完,周叔、周曾、陳平和酈食其都已經是放聲大笑,還紛紛向項康豎起了大拇指,無不欽佩項康的心狠手辣,歹毒卑鄙——這該得有多缺德,才能想出這么陰損的招數啊?
笑歸笑,大笑過后,周曾卻還是有些擔心,說道:“右將軍,這一手是否太狠過份了?如果我們的離間計效果太好,暴秦軍隊直接分崩析離,我們的主力太快殲滅了暴秦主力,說不定就有可能搶在我們前面殺入關中了。”
“沒那么容易收到這么好的效果。”項康答道:“王離不是傻子,不會因為我一道送錯了的書信就和章邯直接翻臉,最多只會向暴秦朝廷告密,暴秦朝廷就算生出疑心,也只會加強對章邯的監視和防范,不會太快自毀長城,直接干掉章邯或者冒險臨陣換將。”
“還有。”項康又補充道:“退一萬步說,就算暴秦朝廷真的中計自毀長城,也一定會立即安排好接替章邯的人選,繼續統領暴秦軍隊守衛河內和三川這兩處重地,新的暴秦主帥即便沒有章邯這么厲害,但是只要死守河內和三川郡的各處險隘,也照樣能夠堅持一段時間,給我們爭取到搶先進兵關中的機會。”
就這樣,才剛發現秦軍內部有機可乘,立即動手離間,確保了楚軍主力可以立于不敗之地后,項康連招呼都沒和項羽打一聲,當天就帶著少帥軍主力渡過黃河,重新回到了黃河南岸,然后又只留下少量軍隊守衛濮陽和白馬二城,立即又帶著少帥軍主力走馳道直奔陽武,準備從陽武直接南下穎川,去抄襲劉老三在歷史上的滅秦戰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