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頭來看一看叔孫先生這邊的情況,雖說沒能成功說服昔日同僚奚騰立即率領咸陽中尉軍易幟投降,可是看到奚騰明顯動搖的態度,叔孫先生回到了項康的面前后,才剛報告了出使敵營的具體經過,馬上又破天荒的主動拍著胸口說道:“右將軍請放心,到了明天,下官愿意再去一趟暴秦軍隊的營地,爭取替你說服奚騰主動來降。”
也還別說,問明白了叔孫先生與奚騰交涉的細節,又見素來貪生怕死又滑頭過人的叔孫先生竟然有勇氣冒險再去敵人營地勸降,再加上咸陽大亂,肯定已經影響到了奚騰和咸陽中尉軍的抵抗決心,項康竟然也有些覺得招降有望,還忍不住說道:“如果真能勸說奚騰帶著咸陽中尉軍放下武器投降,那一切就都好辦了。”
“右將軍,要不調整一下我們的計劃,全力爭取試一試?”周曾也十分動心,說道:“如果真能勸說咸陽中尉軍投降,那我們不但可以不費一兵一卒就除掉暴秦朝廷在關中的最后主力,還可以利用投降的咸陽中尉軍籠絡人心,方便我們在關中站穩腳跟,也方便我們接下來直接勸說暴秦朝廷投降,一舉多得,怎么都比直接用武力消滅咸陽中尉軍有利得多啊?”
“右將軍,老夫也覺得可以一試。”酈食其更是迫不及待,說道:“倘若右將軍準允,老夫明天可以去暴秦軍隊的營地跑一趟,替你勸說奚騰率軍投降。”
“酈老先生,這次不用你老出馬了。”不愿再被酈食其白撿便宜,叔孫先生慌忙說道:“奚騰是下官的舊交,說話方便,明天還是繼續讓下官去替你勸說奚騰投降。”
“叔孫先生,老夫不是故意占你便宜。”酈食其明白叔孫先生的意思,說道:“你雖然與奚騰是故交,但你畢竟是暴秦的叛臣,暴秦軍隊里的很多頑固不化者都恨你入骨,不會輕易聽從你的勸說,所以還是讓老夫去比較有把握。”
已經在宛城吃過一次虧,叔孫先生當然不愿第二次上當,馬上就出言反駁,和酈食其當場爭了起來,項康則是心中更加動搖,幾乎就想放棄已經布置好了的夜襲劫營計劃,全力爭取招降咸陽中尉軍這支秦軍在關中的最后主力。
還好,項康帳下還有一個壞人叫陳平,見項康神情動搖,猜出了項康的心思,忙開口說道:“右將軍,先不要忙著做決定,請聽下官先說幾句,下官認為,我們萬萬不可把破敵希望全部寄托在招降這一個辦法上,最好還是以武力為先,抓住現在暴秦軍隊已經軍心大亂的機會,盡快擊破咸陽中尉軍,掃除我們進兵咸陽的最后障礙。”
項康立即抬眼去看陳平,周曾、酈食其和叔孫通也各自吃驚,紛紛向陳平問道:“陳平先生,奚騰已經明顯動搖,他的軍隊又因為咸陽的事軍心大亂,我們招降得手的可能非常大,怎么還要動手強攻?”
“三位,難道你們忘了峣關的事了?”陳平提醒道:“打峣關的時候,我們也成功說服了峣關守將陳求投降,可是因為他的麾下士卒不肯依從,我們最后還是被迫動用了武力才拿下峣關。咸陽中尉軍的士卒都是關中秦人,父母妻兒都在關中,肯定比峣關的暴秦士卒更加頑固,我們就算成功說服了奚騰投降,恐怕也只會重蹈覆轍,最終還是得和咸陽中尉軍刀兵相見。”
“但我們如果能說服奚騰投降,就算最后還是得打,也一定比直接打要容易得多。”酈食其不服氣的說道:“就象在峣關一樣,陳求為了幫著我們拿下峣關,故意躲起來讓暴秦軍隊群龍無首,奚騰只要向陳求效仿,或者故意實施錯誤戰術,把咸陽中尉軍送進我們的陷阱,我們馬上就可以用最小的代價拿下最大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