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手田里比較細心,盤算了片刻就說道:“將軍,沛公應該不是在冒險,你忘了他從新安出發的時間了?他是四天前從新安出發往西走的,推算時間,他那時候肯定已經知道我們的主力困死了王離匹夫的主力,王離匹夫已經很難突圍逃進崤函道,而且就算僥幸突圍成功,我們的主力也肯定會分兵追殺,他即便和王離匹夫的敗兵遭遇,面對的也是一群殘兵敗將,根本不足為懼。倘若換成了是末將,末將也有這個膽量冒一冒險,直接帶著軍隊往崤函道深處走。”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田安一時沒有轉過這個彎,無比驚奇的說道:“他這么冒險的孤軍輕進,是為了什么目的?”
“將軍忘了?”田里奸笑著提醒道:“先入關中者為王,可是反秦盟主楚王的令旨。”
田安一拍額頭,恍然大悟,然后還氣急反笑,笑道:“好個奸詐匹夫,竟然有這么大的野心,才剛看到我們勝局已定,就馬上出兵奔襲函谷關了。想不到一個小小的泗水亭長,居然也敢垂涎關中王位。”
笑著,田安的笑容還逐漸變成了獰笑,說道:“可惜他忘了一點,就算楚王有先入關中者為王的令旨,他也僥幸奔襲函谷關得手,他能不能當上關中王,也不是楚王說了算。老子就不信了,項羽小兒會甘心回去繼續給熊心當臣子,生死予奪繼續由別人說了算!”
獰笑過后,田安稍做盤算,除了再次派人回去與項羽聯系,報告劉老三的不軌舉動外,又安排了一隊騎兵,讓他們攜帶自己的口信去追劉老三,說是項羽已經頒布明令,不許任何軍隊擅自攻打函谷關,要求劉老三停止西進,就地駐守,等項羽的軍隊到了再聯手西進。田里見了奇怪,忙說道:“阿哥,劉季貪圖王位,孤軍奔襲函谷關,怎么可能會聽你的號令?你派和他聯系有什么用?”
“當然是讓這個匹夫死得更慘點!”田安獰笑說道:“我派人聯系了他,告訴他項羽不許任何人擅自攻打函谷關,他不肯聽勸,項羽當然更不會饒了他!我要天下人都看看,沒有王室血脈的黔首泥腿子,竟然也敢垂涎王位,會是一個什么樣的下場!”
田里恍悟,慌忙點頭,也巴不得想揀便宜的劉老三死得更慘一些,田安則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阿弟,你也要努點力,如果我們運氣好的話,搞不好王離那個匹夫現在就在澠池城里,項羽已經答應封我為齊王,又許諾說誰能拿下王離匹夫的首級,就封誰為南陽王。如果我們拿下澠池,砍下了王離匹夫的腦袋,我讓你去把王離的腦袋送給項羽。”
田里一聽大喜,忙向田安伏地道謝,站起身來后,田里還又無比貪婪的看了一眼遠處的澠池縣城,心道:“王離匹夫,你可一定要在澠池城里,我能不能被封王,就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