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那包珠寶美玉,項伯冷笑,說道:“如果是別人送我的,替我謝他,如果是那個小畜生送給我的,麻煩子房你帶回去,我不想臟了我的手。”
“伯兄,你這是何必呢?”張良勸道:“右將軍此前是有些對你不敬,可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他畢竟是你的晚輩,是你和武信君一手撫養長大的堂侄,血肉相連,打斷骨頭連著筋,何必一定要對他耿耿于懷?”
“別提以前的事,提起來我就火大!”項伯憤怒說道:“那個忘恩負義的小畜生,對老夫不敬不孝,事事處處屢屢冒犯,老夫沒他那個侄子!這次他竟然還敢擅自在關中稱王,妄圖獨吞關中沃土,大逆不道到了極點,我們項家沒有他這個孽種!”
“伯兄,誤會,你真的是誤會了,關于右將軍在關中稱王的事,我可以做證,絕對是子虛烏有!你總不能連我的話都信不過吧?”
張良慌忙解釋,按照項康的要求,昧著良心把函谷關的事全部推給可憐的秦軍降將王牧里,又呈上了項康寫給項伯的書信,低聲下氣的替項康懇求項伯不要故意作梗,幫著別人污蔑陷害冤枉到了極點的項康。
很可惜,項伯項大師實在是太恨項康了,恨項康對自己的頂撞不孝,更恨項康此前不肯把兵權雙手獻給自己,導致現在天下分封在即,自己卻沒有任何的封王希望。所以不管張良如何解釋,項伯都是一味冷笑,說道:“找得好借口,看情況不對了,就趕緊找人當替罪羊了,他以為老夫是三歲小兒,會相信他的鬼話?”
“伯兄,你何苦一定要揪著右將軍不放?”張良苦口婆心,說道:“你怎么也不想想,倘若右將軍真的想獨吞關中,這個時候他為什么還不趕緊出兵奪回函谷關?為什么還要派我和酈老先生來向前將軍解釋?”
“那是因為他很清楚,他不是老夫賢侄項羽的對手。”項伯冷笑說道:“不然的話,他能對老夫也這么低聲下氣?”
張良繼續再勸,項伯卻根本不聽,揮手說道:“子房,不用多說了,實話告訴你吧,討伐那個大逆不道的小畜生,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的主意,也是范增和曹咎的主意,各國聯軍首領也支持我們這么做,我的賢侄項羽還已經答應了他們,奪回關中后,暴秦朝廷數百年的庫藏,由六國諸侯均分。只等我們拿下了敖倉和滎陽,馬上就會揮師西進,討伐那個孽畜!”
“糟了。”張良心中叫苦,暗道:“想不到項羽的態度會這么堅決,為了鼓動諸侯聯軍支持他進兵關中,竟然答應均分暴秦朝廷的數百年珍藏。”
“還有。”項伯竟然還又反過來威脅張良,說道:“子房,你最好早點向你們韓王奏明,我們進兵關中的時候,他最好帶著你們主動給我們充當內應,不然的話,他不但王位難保,還有可能被當做那個小畜生同黨清算。那個時候,我就算想幫你說話,恐怕也沒有那個把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