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計不敢當,一點粗淺的離間計而已。”陳平和張良一樣謙虛,微笑說道:“其實剛才子房先生說到前將軍肯定是以王位收買陳余出兵的時候,我就已經想到一個重要問題,陳余匹夫本人倒是肯定貪圖王位,可是他背后的趙王趙歇,怎么可能容忍前將軍他們冊封陳余匹夫和其他的趙國將領為王?”
“既如此,如果我們直接派人和趙王聯系,向趙王說明利害,警告說陳余匹夫即將尾大不掉,還肯定會裹挾走許多趙**隊,趙歇就可能會下令召回陳余和趙**隊,陳余匹夫領命,趙**隊不戰自退,陳余軍隊不領命,趙**隊肯定四分五裂,不管陳余匹夫如何選擇,結果都只會對我們有百利而無一害。”
說到這,陳平難免笑得更加開心,說道:“當然,這么做也有兩個問題,一是太花時間,二是趙歇也有可能因為畏懼前將軍,不敢輕易下定召回趙**隊的決心,幸虧叔孫先生比我考慮得更周全,提醒我前將軍受了重傷未必能搶救過來,這兩個問題就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與陳平一見面就臭味相投的項康也笑了,說道:“陳平先生,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快說說具體怎么做吧。”
“立即派出兩路使者。”陳平答道:“一路去趙國拜見趙王,把前將軍受了重傷的事,還有前將軍以冊封王位為交換,鼓動陳余匹夫帶著趙**隊來攻打我們的事,全都告訴給趙王,告訴他前將軍就算不死,在很長時間內也沒辦法統兵作戰,陳余匹夫堅持要和我們硬拼,不過是拿趙王的軍隊給他打下王位,叛出趙國自立為王,不管成敗都對趙王有百害而無一利。再以我們和趙國友好相處結為盟友為交換,勸說趙王下令召回趙**隊,不要給陳余匹夫叛國自立的機會。”
“另一路使者當然是直接去見陳余。”陳平又飛快說道:“謊稱說我們收到準確消息,就說前將軍已經傷重不治,諸侯聯軍很快就會徹底的土崩瓦解,再許以厚利,收買陳余匹夫退兵。”
“如此做,陳余雖然絕對不會輕信前將軍已經傷重不治的消息,但是為了預防萬一,陳余匹夫肯定會謹慎用兵,不敢輕易弄險和不顧一切的正面強攻,同時派人返回三川郡打聽前將軍的準確消息,以免他就算拿下了函谷關,也得不到前將軍對他許下的承諾,甚至還有可能出現糧草無法供給的危險。”
“同時我還可以肯定,為了穩定軍心,前將軍身邊的人肯定會千方百計的隱瞞消息,絕不會輕易讓陳余匹夫派回去的人見到前將軍,甚至還有可能矢口否認前將軍已經受了重傷。如此一來,陳余匹夫自然也更加不敢弄險,時間拖延久了,趙王那邊派人送來了召回趙**隊的命令,我們就可以立于不敗之地了。”
聽陳平仔細把計劃詳細說完后,項康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馬上就說道:“就這么辦,立即安排兩路使者,依計行事。”
敲定主意倒是容易,可是安排使者的問題卻讓項康頗為搔頭,因為嘴巴厲害的酈食其已經被項羽扣押,手下外交人才不多的項康思來想去了許久,也僅僅只是發現在南陽歸降自己的陳恢可以用為一路使者,必須在同時派出的另一個使者卻死活沒有合適的人選。迫于無奈之下,項康也只好把目光轉向了叔孫通,笑著說道:“叔孫先生,看來這次得辛苦你一下,你自己選吧,你是愿意去趙國拜見趙王?還是愿意直接去見陳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