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請冷靜,楚義帝他不是傻子,如今他身在彭城,生殺予奪不由自住,如何敢冒這么大的風險頒布這樣的詔書?”范老頭忙反問,又說道:“況且義帝的王宮全由項它將軍掌握,又如何能派出人遠赴千里,到咸陽給項康逆臣傳詔?”
范老頭的勸說讓項羽稍微冷靜了一些,曹咎也趕緊說道:“大王,范公所言極是,此事全是項康逆臣的一面之詞,大王萬萬不可輕信,一定得先查明事實真相,然后再做決斷不遲。”
曹咎和范老頭對項羽還是有很大影響力,見他們兩人都反對不能輕信謠言,狂怒中的項羽也這才多少恢復了一些理智,冷靜下來分析這事是否又是自己那個缺德堂弟在挑撥離間。期間蒯徹急于表現,也開口請求同看書信,不料項伯項大師卻丹鳳眼一翻,喝道:“你是什么身份?也有資格看河南王寫給大王的密信?”
蒯徹滿臉尷尬,還好,項羽對蒯徹的印象已經改善了不少,主動說道:“讓蒯徹先生也看一看。”
蒯徹謝了,這才從滿臉不情愿的項伯項大師手中接過書信,拿到手中飛快細看,然后很快就說道:“大王,河南王的見解甚高,所謂的衣帶詔,九成九是項康逆臣捏造了離間你與義帝之間的關系,大王你如果中計上當,那么你尊天子以令諸侯的大義優勢必然喪失殆盡。而且退一萬步說,就算衣帶詔真有其事,大王你眼下也絕對不能沖動其事,待到兵入關中,攻破咸陽,拿到衣帶詔的真憑實據再做處置也不遲!”
項羽陰沉著臉飛快盤算,許久后,突然開口大吼道:“給司馬卬回信,叫他立即把項康逆賊的使者押來,本王要親自審問!再給項它去令,叫他將義帝身邊的近侍宮女全部拿下,派人仔細審問,一定要給本王問出真相,義帝到底有沒有派人去咸陽與項康逆賊聯絡?另外,調一千軍隊包圍義帝王宮,嚴密守衛,有擅自出入者,斬!”
“大王,這么做于你聲名……。”
“住口!”項羽黑著臉打斷蒯徹的勸阻,怒道:“這事與你無關,休得插言!”
蒯徹無奈閉嘴,又和旁邊的安期生交換了一個眼色,一起暗嘆,“果然是有勇無謀,項康的毒計這次又有機會得逞了。”
因為這個插曲,項羽酬謝安期生的酒宴當然以不歡而散告終,然后酒宴還沒有撤去,項羽就又命令自己最信得過的三叔項伯親自主持審理熊心近侍宮女的事,還要項伯務必仔細審問,一定要弄明白熊心到底有沒有頒布衣帶詔,項伯在這事上倒也賣力,不顧天色已經不早,馬上就去了義帝宮殿辦理此事,留下范老頭和曹咎在西楚王宮中苦口婆心的規勸項羽冷靜,千萬不要又上了項康的惡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