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善戰者,從不計較一城一地的得失。”李左車苦口婆心,勸道:“漢賊主力來勢洶洶,對我們的三川郡志在必得,周叔匹夫又已經在河內沒有敵手,肯定會迅速進兵懷縣,威逼敖倉,把我們逼入全面被動,所以惟今之計,我們最好還是采取全面守勢,堅壁清野拖延時間,等待我們的救兵到來,然后再奪回淪陷領土也為時不晚。”
司馬卬背著手轉起了圈子,盤算了許久后,司馬卬突然大聲說道:“不能分兵而守!漢賊兵多,我們再分兵而守,只會給項康小兒把我們各個擊破的機會,只有集中兵力堅守河南咽喉,我們才有把握擋住項康小兒親自率領的漢賊主力!”
“可是大王,我們有把握守得住河南嗎?”李左車提醒道。
“怎么沒把握了?”司馬卬傲然說道:“我們還有六萬兵力,就算正面交戰沒有把握,深溝高壘守住河南咽喉絕對是綽綽有余,我就不信項康小兒真的有通天徹地之能,能夠強攻拿得下我們的主力營地。”
李左車輕輕嘆了一口氣,也知道自己沒辦法勸得動剛愎自用的司馬卬了,只能是十分無奈的說道:“大王,如果你一定要堅守河南,臣下也不反對。但臣下必須提醒你一句,項康小兒到來之后,不管發生什么情況,我軍都萬萬不可弄險出戰,還有,請大王萬萬不可聽信項康使者的只言片語,那個小豎子,實在是太擅長通過使者行奸使詐了。”
“多謝廣武君指點,寡人記住了。”司馬卬極不耐煩的說道:“項康小兒如果派遣使者過營,寡人連面都不見,直接把他的使者趕走,這總不會上他的當了吧?”
漢軍主力來勢奇快,才一天之后,漢軍主力的前隊龍且所部就抵達了在戰亂中荒廢的穀城,距離正在搶建中的河南軍大營僅有十里之地,司馬卬則牢記李左車的叮囑,抵受住了漢軍主力大隊還沒有到來的誘惑,沒有主動派軍迎戰漢軍前鋒,任由漢軍在自軍營外耀武揚威,辱罵搦戰。
事實證明司馬卬這么做是對的,才到了當天傍晚,項康就親自率領漢軍主力抵達了穀城,并且立即動手在穀城廢墟上建立營地。然后也是湊巧,恰在此時,三川河內一帶忽然陰云密布,狂風大作,繼續電閃雷鳴,十分罕見的在深秋季節降下了一場暴雨。
還是在同一時間,百里之外的河內郡溫縣城中,一名容貌平平的少女被雷聲驚動,打開了窗戶眺望天色,當看到西南面的河南縣方向時,那少女還面色一變,脫口說道:“怪事!究竟是何等人,竟然有改天換地之氣?”
閉目盤算了片刻后,少女突然聯想起了某個惡賊東出函谷關的消息,恍然之余,少女心中不由更是好奇,暗道:“如果有機會的話,一定要親眼看一看他的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