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越軍乘勢追擊,除了奪回之前放棄的輜重車輛外,又徑直追到了乘丘渡口,利用西楚守軍已經在野戰中損失大半的機會,輕而易舉的直接殺進了西楚軍營壘,再度殺散敵人,繳獲了西楚軍還沒有來得及轉運過河的所有糧草軍需,還有大量的武器和船只。
再接著,彭越軍還十分大膽的在乘丘休息了一夜,到了第二天清晨才把能夠帶走的糧草軍需裝船,通過水路運往巨野澤,又把剩下的糧草軍需全部縱火燒毀,順手破壞了碼頭,然后才兵分兩路撤往巨野澤。而當定陶的西楚軍收到消息趕到現場時,西楚軍在秦馳道上的重要轉運節點乘丘,則早已化為一片灰燼,嚴重影響了西楚后方對前線主力的物資供應。
這一戰也宣告了彭越軍重新回到了中原大戰的舞臺上,從此開始,一度在齊國戰場上遭到重創的彭越軍以巨野澤為基地,不斷襲擊周邊的西楚軍城邑,接連多次破敵得手,繳獲了無數的軍需錢糧,也不斷招攬不愿繼續忍受西楚暴政的百姓入伍,壯大兵力,很快就把軍隊擴大到了將近兩萬人,同時只要一有機會就截奪西楚軍的輜重糧隊,切斷西楚軍主力的糧草供應,十分堅決的執行項康要求彭越在西楚軍后方搗亂的命令。
這個時候,西楚軍把本土主力部隊抽調一空的弱點也徹底暴露,除了極個別的軍事重鎮勉強有力量與彭越軍抗衡外,其他的地方守備部隊在游擊天才彭越面前根本不堪一擊,經常被彭越軍利用聲東擊西或者圍點打援的游擊戰術各個擊破,繼而又被彭越攻破城池營壘,巨野澤周邊很快就徹底一片大亂,逼得西楚軍只能是從薛郡和東郡等地不斷抽調兵力,全力保護西楚軍的輜重糧隊,運輸效率大為下降,同時薛郡和東郡各地的西楚軍也幾乎全部被吸引到馳道附近,腹地更加空虛無比。
這還不算,見時機逐漸成熟,也隨著力量的迅速壯大,雄心勃勃的彭越還盯上了遠離巨野澤的西楚軍物資轉運重鎮鄒縣,開始與眾將商量主動離開巨野澤奔襲鄒縣的戰術計劃,結果不但彭越的幾個重要部將全都嚇了一跳,就連項康當初派來冊封彭越的漢軍典客行人岳醪都嚇得脫口說道:“奔襲鄒縣?那里距離巨野澤可是有差不多三百里,我們做得到嗎?”
“還有。”岳醪又趕緊補充道:“鄒縣是馳道要沖,西楚國都彭城不管是和西楚軍主力聯系,還是和他們的北線偏師聯系,都必須要經過鄒縣,西楚賊軍肯定在那里部署了重兵守衛,我們有把握拿得下來嗎?”
“沒有這個把握,我就不說這個話了。”彭越自信的笑著道:“我們奔襲鄒縣,有三大勝算,第一是鄒縣遠離巨野澤,那里的西楚賊軍肯定不會料到我們有膽量對他們下手,防范肯定不會太緊,我們只要隱蔽行軍,專挑小路行進,突然奔襲到鄒縣城下,必然能讓西楚賊軍措手不及,有利于我們破敵取勝。”
“第二嘛,鄒縣雖然重要,但他畢竟只是一座縣城,城池遠遠沒有定陶濮陽那么堅固,相對容易攻打,西楚賊軍即便退守城內,我們也有很大把握可以攻城得手。”
“第三,我們此前不斷游擊得手,西楚賊軍在薛郡還能調動的兵力,幾乎已經全部被我們引誘到巨野澤南部,保護他們的主力糧道,郡內已經徹底的無兵可調,我們奔襲鄒縣,也就不用擔心薛郡的西楚賊軍緊急出兵增援,可以心無旁騖的攻打鄒縣。”
“還有一點也很重要。”彭越又補充道:“鄒縣位于道路要沖,交通方便,我們就算拿不下來,也可以搶在西楚賊軍的增援到達之前從容撤退,用不著擔心被西楚賊軍四面包圍。另外鄒縣周邊的市集城池眾多,有利于我們就地補充糧草,不用過于擔心糧食問題。”
岳醪與扈輒等彭越部將依然還是有些擔心,彭越卻懶得再和他們羅嗦,當即著手安排奔襲鄒縣的具體事務,眾人無奈,也只好是乖乖的服從命令,依照彭越的命令組織軍隊準備奔襲作戰。同時將此前繳獲的糧食秘密囤積到巨野澤湖畔的隱蔽處,以便來日使用,此外彭越又安排一名將領率領一支軍隊繼續在巨野澤活動,虛打自己的旗號虛張聲勢,以此迷惑西楚軍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