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火把的混亂和喊殺聲判斷出中門有機可乘,項康再不敢浪費時間,馬上派人命令張仲率軍沖擊敵營中門,又早早就安排龍且率領后軍跟上,準備配合漢軍重甲兵沖入敵營。
收到命令,漢軍猛將張仲同樣不敢猶豫,趕緊帶著五百名裝備鋼盔鋼甲的漢軍重甲兵步行上前,正面沖擊西楚軍的南營中門,橋梁上的漢軍突擊隊士卒也很聰明,趕緊盡量讓出道路讓重甲兵上前,同時蟻附進攻的漢軍將士也吼叫著再度加強攻勢,全力沖擊西楚軍的壘上陣地,與墻壘上的西楚軍士卒廝殺得天昏地暗,不可開交。
終于,越過了擁擠的人群后,行動緩慢的漢軍重甲兵還是沖到了西楚軍的大營門前,硬生生的強沖入營,也馬上就被密集的西楚軍人群攔住,長矛劍戈也象狂風暴雨一般刺來,漢軍重甲兵卻毫不驚慌,根本就不理會敵人的攻擊,舉起鋼刀就是猛砍,挺起鋼槍就是亂捅,招招式式都是同歸于盡的招數。
結果自不用說,西楚軍將士普遍裝備的青銅武器,當然很難對全部身穿鋼鐵盔甲的漢軍重甲兵造成什么傷害,即便刺中了胸腹要害,濺起了串串火星,也絕對沒有辦法洞穿漢軍重甲兵的鋼鐵盔甲。而相反的是,漢軍重甲兵砍出的每一刀,都能輕松砍掉西楚軍士卒的手臂,劈碎西楚軍士卒的骨骼脖頸,捅出的每一槍,也能直接洞穿西楚軍士卒身上的簡陋皮甲,給西楚軍士卒造成致命傷害,也把對面的敵人接二連三的砍倒捅翻,不斷前進奪取營內空間。
“是漢賊的鐵甲兵!殺不死的鐵甲兵!”
類似的喊叫聲早就在西楚軍人群中此起彼伏,也更進一步動搖了西楚軍將士的軍心士氣,本來就因為飲水中毒和營門被直接砸開而士氣大挫,又碰上了在滎陽大戰時就讓人聞名膽寒的漢軍重甲兵,西楚軍將士當然是更為慌亂,即便有督戰隊在后面掄斧砍人,也仍然有許多的西楚軍將士在不斷后退,漢軍重甲兵乘機步步進逼,奪取越來越大的營內空間。
再當張仲率領的五百漢軍重甲兵全部沖入敵營后,西楚軍也就徹底沒有了奪回中門陣地的任何希望,集群而戰的漢軍重甲兵就好象一群人形坦克,在西楚軍營內橫沖直撞,所向披靡,把西楚軍步兵殺得鬼哭狼嚎,逃散不斷,后面的漢軍突擊隊也乘機蜂擁入營,幫著漢軍重甲兵奪取了更多的營內空間。而與此同時,受到鼓舞的其他漢軍將士也接連蟻附得手,接二連三的沖上敵營壘墻,把心驚膽戰的壘上敵人不斷驅逐下壘,逐漸連成了一片。
又接著,龍且也帶著漢軍后軍發起了沖鋒,并且靠著漢軍重甲兵的幫助,迅速直接殺入敵營,又在期間不斷拋出恐嚇效果驚人的原始手雷炸亂敵人,乘機以整打亂,把西楚軍殺得節節敗退,也很快就把入營兵力擴大到了數千之眾。
在營中高地上看到了這一情況,西楚軍文武紛紛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無不明白自軍營地已經注定不保,大營失守基本已成定局。曹咎雖然在心里也很明白這點,可是卻不肯甘心,又沖著共敖吼道:“共敖,帶你的軍隊上,無論如何要把漢賊軍隊全部趕出營去,保住我們的營地!”
共敖也算是個猛將,即便明知道希望渺茫,也還是毫不猶豫的抱拳答應,立即飛奔回自己的軍隊,率領西楚軍預備隊向中門發起反攻,曹咎則又大吼道:“傳令各軍,全力死守各自陣地,有敢擅自撤退者,立斬!”
左右親兵答應,也立即四散趕往營中各地傳令,曹咎也這才閉上眼睛,暗暗說道:“上天保佑,一定得幫我守住營地,如果漢賊只打一次就把我的營地破了,我也沒臉回去見大王了。”
此時此刻,營內的戰斗也已經到達到了白熱化,漢軍將士就象潮水一樣,不斷從洞開的敵營中門沖入西楚軍營地,西楚軍營內的中門附近則是如同煮開了的米粥一樣混亂,到處可見正在紅著眼睛殊死而戰的兩軍將士,長矛長劍不斷捅穿人體,帶出串串滾燙的鮮血,戰戈砸碎人的腦袋,戰刀砍下首級手臂,鮮血浪花和白色的腦漿不斷飛濺,雙方士兵也在不斷的嚎叫摔倒,死者傷者每一秒都在接連出現,數量還不止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