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下相起兵時就追隨項康的少帥軍老將楊季在城墻上端陣亡,身負二十余創,然而他麾下的將士卻并沒有因此膽怯退卻,相反還高喊著為他報仇的口號,在他副手的率領下更進一步加強了攻勢,還成為了第一支沖到城門上端陣地的漢軍隊伍。受命守衛濮陽西門的西楚軍大將共尉率軍死戰,卻仍然還是沒能擋住漢軍攻勢,被殺紅了眼的漢軍將士強行驅逐出了城門上端。
乘著這個機會,此前被西楚軍重點關照的漢軍撞城車也終于沖到了門前,掄起前端帶著尖銳鐵角的撞木奮力撞擊城門,城門后西楚軍將士一邊死死頂住城門,一邊趕緊搬運沙包堵塞城門甬道。同時桓楚看到情況不妙,也馬上向城頭陣地投入了更多的預備隊,妄圖奪回最為重要的城門上端陣地保護城門。
沒有了城樓可以屯兵駐軍,西楚軍的反擊威力也因此大受限制,在漢軍將士的頑強抵抗下,西楚軍先后發起多次反擊,都沒能搶回城門上端陣地,相反的,更多的漢軍將士則靠著飛梯之助,更多的沖上城墻增援同伴,城下的漢軍撞城車也把城門撞得多處開裂,隨時都有被直接撞開的可能。
“轟隆!”
終于,伴隨著一聲巨響,濮陽的西門城門終于還是被漢軍的撞城車撞開,漢軍將士歡呼著沖入城門甬道,拼命砍殺還在匆匆搬運沙包的西楚軍士兵,奪取漢軍主力的進兵道路。而與此同時,又一架漢軍云梯車也成功靠上了城墻,更多的漢軍將士接連上城,成功奪取了將近一半的濮陽西門城墻陣地。
見敗局已定,此前一直都在頑強抵抗的西楚軍將士也逐漸開始慌亂了,軍心沮喪之下,被漢軍殺得更是連連后退,還不管督戰隊如何逼迫砍殺,都沒能再次發起什么強有力的反擊,各處陣地接連失守,大半的城上陣地都被漢軍霸占。
來不及探聽西楚軍的城內布置,龍且的部將呂異身先士卒,直接帶著軍隊從撞開的城門中殺入城內,雖然也馬上遭到了西楚軍預備隊拼死阻攔,呂異本人還被一支弩箭射傷,可是入城漢軍卻沒有退后半步,咬著牙齒繼續前進,在城門附近與西楚軍展開近身肉搏,廝殺得無比慘烈。
各種各樣的壞消息也不斷被報告到西楚軍臨時主將桓楚的面前,城上陣地基本失守,城門甬道已經很難堵住,千人將及以上級別將領接連陣亡,先后多次派出的預備隊也被漢軍殺退,桓楚急得滿頭大汗,可是又無可奈何,也不得不考慮到底是巷戰抵抗到底?還是乘著現在還有機會,趕緊棄城突圍,盡量保全軍隊?
西門方向又突然傳來了巨大喧嘩聲和歡呼聲,桓楚趕緊定睛看去時,卻見西門那邊的自軍隊伍大亂,很多士卒撒腿往城內逃來,另外還有一面尺寸僅次于項康旗幟的漢軍大旗進城,很明顯是有一名絕對夠分量的漢軍大將親自率軍殺入濮陽城內,桓楚心中更慌,忙向旁邊的蒯徹問道:“蒯大夫,以你之見,我們還有沒有打下去的必要?”
蒯徹的神情明顯帶著猶豫,遲疑了一小會,才說道:“桓將軍,恕下官直言,我們軍隊里的新兵太多,再打下去,我們就算還能給漢賊帶去一些傷亡,也絕無可能繼續守住濮陽城,軍隊在巷戰里傷亡過多以后,我們還連撤退突圍的機會都不會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