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爆發的巨響震麻了西楚軍車兵的耳膜,距離特別近的,還直接震得西楚軍車兵耳膜穿孔,流出鮮血,很多西楚軍車兵在措手不及之下,還直接被嚇得跌坐到了車上。
士兵尚且如此,當然也就更不要說拉車的戰馬了,被原始手雷爆炸時發出的巨響恐嚇,很多受驚的戰馬直接人立而起,沖鋒勢頭頓時消失間,沉重的車廂又因為慣性作用,直接撞到了抬腿人立的戰馬身上,戰馬抵擋不住,或是仰面摔倒,或是失蹄跪下,好些戰車還因此失去平衡,直接傾翻,把車上的西楚軍士兵摔出車廂,重重摔在地上。
這都還算是好的,被近在咫尺的爆炸巨響驚嚇,更多拉動戰車的戰馬還受驚狂奔,不受控制的拉動著戰車在戰場上狂沖亂跑,或是在戰場上兜起了圈子,或是直接沖向其他方向,還有一些戰車干脆掉轉了頭,直接沖向后面的其他戰車和尾隨而來的西楚軍步兵大隊,還不管車上的馭手如何拉扯吆喝都控制不住,接連撞翻了許多自軍戰車,甚至沖進了西楚軍步兵的人群,在西楚軍步兵的密集人群中犁出了道道血路。
幾乎是在轉眼之間,原本整齊沖鋒的西楚軍戰車車隊就徹底大亂,人喊馬嘶,慘叫聲不絕于耳,可是漢軍騎兵卻依然不肯罷休,繼續接連不斷投出其實殺傷力很小的原始手雷,還盡量把原始手雷砸到西楚軍戰車的戰馬身上炸開,讓更多的戰馬受驚狂奔,在西楚軍車隊中引起更多更大的混亂。
戰馬的慘嘶聲和戰車的碰撞聲早已匯成了一股,一輛輛失去控制的西楚軍戰車在開闊的戰場上橫沖直撞,接連撞倒撞翻自軍的其他戰車,沖進尾隨而來的西楚軍步兵人群,在西楚軍士卒中撞出一道道血肉鋪就的道路,無數的西楚軍步兵甚至還沒能弄清楚發生了什么事,就或是被自軍戰車前斷的尖刺捅穿了身體,或是被自軍戰車的錯轂掛倒,慘死在車輪或者同伴的腳下,即便此刻太陽仍然還沒有落山,光線還十分明亮,西楚軍步兵大隊中就出現了無數自相踐踏的情況。
周殷在西楚軍旗陣中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不忍心再去看前方戰場上的慘相,統領步兵出擊的西楚軍大將項睢則在亂軍中發瘋一樣的大喊,拼命吼叫著要求車兵拉住戰馬,不要再自家戰車撞擊自家人,可是四匹戰馬一起發足狂奔的戰車,又豈是一名馭手和兩名車兵所能控制?所以失去控制的戰車,依然還是在西楚軍的步兵人群中橫沖直撞,所向披靡,不斷帶走西楚軍士卒寶貴的生命。
也沒有任何將領還能控制住受到這種沖擊的軍隊,轉眼之間,尾隨在后的西楚軍步兵大隊就土崩瓦解,士卒大呼小叫著紛紛逃散,失去控制的戰車更是沖得四面八方都是,西楚軍中軍主力發起的第一輪攻勢,也在幾乎沒有傷到漢軍將士一兵一卒的情況下,徹底的自行瓦解,死傷還無比慘重,軍心士氣一起遭到重創。
這還不算,徹底炸亂了西楚軍的車隊后,漢軍騎兵還馬上舉起馬刀,吶喊著沖向已經一片大亂的西楚軍步兵人群,猶如下山猛虎一般肆意屠殺已經徹底大亂的西楚軍步兵,同時漢軍的中軍陣地兩側,還有各自殺出了千余騎兵,猶如兩條出海蛟龍一樣,奔騰殺向已經潰散的西楚軍步兵大隊。
一邊是養精蓄銳,蓄勢已久的精銳騎兵,一邊是驚慌失措,混亂不堪的驚弓之鳥,甫一接觸,西楚軍步兵就更加潰不成軍,漢軍騎兵的馬刀如同急風暴雨,瘋狂砍殺西楚軍步兵,人馬呼嘯如風,如同高山雪崩,勢不可擋。
為了盡可能救回前隊步兵,周殷別無選擇,只能是催動后軍上前擋住漢軍騎兵,掩護自軍敗兵撤退回陣,然而漢軍騎兵實在是太狡猾了,根本就不和新上來的西楚軍接陣,靠著戰馬的機動速度和全部能夠騎在馬上作戰的優勢,一個勁的只是追砍從兩翼逃跑的西楚軍敗兵,把可憐的西楚軍敗兵砍得是鬼哭狼嚎,血肉橫飛,倒地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