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得出了這個正確結論后,蘇袒心中不由開始恐慌,也不得不生出了是否向北突圍的念頭,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讓蘇袒魂飛魄散的事情發生了,戰場西面又突然傳來了隆隆馬蹄聲音,同時那個方向還火光沖天,顯然正有數量眾多的騎兵正在沖鋒殺來!
“我們沒有那么多騎兵,肯定是漢賊的騎兵!完了!這下子跑都不跑不掉了!”
立即得出這個結論后,蘇袒更是連逃跑的勇氣都不復存在——這個時候下令撤退肯定會導致軍隊全面崩潰,潰散后自軍士卒在漢軍騎兵面前不但形同待宰羔羊,還連跑都跑不過漢軍騎兵!所以蘇袒也沒有任何選擇,不管局勢再是如何不利,希望再是如何的渺茫,蘇袒也只能是踹動戰馬,再次率軍沖鋒,血紅著眼睛大吼道:“殺!殺散前面的賊軍,奪我生路!”
再怎么吶喊也沒用,這個時候城外趙軍不但已經沖不起來,相反還被漢軍從三面壓縮得厲害,隨后趕到的漢軍騎兵又狡詐無比,抵達戰場近處后,只是稍微觀察一下戰場形勢,馬上就分出一半騎兵迂回到了戰場北面,向城外趙軍的背后發起了沖鋒,趙軍四面受敵,更是難以招架,還不管如何的左沖右突,都沒有辦法能夠沖得出漢軍的包圍圈,軍隊就象陽光下的雪球一樣,不斷的消融縮小。
在城上看到這樣的景象,即便也算是戰場老麻雀的張耳也徹底慌了手腳,又十分清楚自己在城外被困的軍隊都是精銳勁卒,趙軍主力中當仁不讓的核心骨干,一旦被殲滅,趙軍主力的整體實力將要被削弱一半都還不止,所以張耳一咬牙一橫心,干脆命令城中守軍抽調八千軍隊,從東門出擊北上,接應被困的主力精銳!
“恩相,你瘋了?!”幕僚長魏無知第一次在張耳面前說出不敬的話,驚叫道:“巨鹿城里總共只有兩萬軍隊,還已經有五千軍隊從北門出城,再從東門出兵八千,如果有什么閃失,我們接下來的守城戰還怎么打?”
“顧不了那么多了!”張耳鐵青著臉大吼,“城外都是我們的精銳,如果救不回來,我們的主力就徹底完了!事情到了這一步,我們只能是賭上一把了!”
推開了魏無知后,張耳再次重復命令,讓他的親兵飛奔到城東傳令,好在城里的趙軍隊伍也早已全部集結侯命,收到了命令后,馬上就打開了巨鹿東門,大步出城集結,然后北上增援被困的趙軍精銳部隊。
張耳絕對應該后悔他的沖動決定,因為此前北上的漢軍騎兵狡猾無比,并沒有把所有兵力投入戰場參戰,而是留下了一半兵力在戰場外圍預防萬一,發現趙軍從巨鹿東門出城北上后,統領漢軍騎兵后隊的灌嬰只是稍一盤算,馬上就下令道:“迎擊,絕對不能讓趙國賊軍把他們被包圍的賊軍救走!”
還有更糟糕的事,同一時間的漢軍主力營地,因為已經確認了北門戰場上出現大批敵人的緣故,為了預防萬一,漢軍主力不但全部起身備戰,漢軍大將公孫同還早早就統領一萬軍隊出營,在營前集結侯命。而收到了巨鹿守軍從東門出城的斥候報告后,李左車還興奮得虛揮一拳,忙沖著鄭布說道:“鄭將軍,張耳奸相狗急跳墻了,戰機難得,我們的后軍應該立即北上參戰,乘機把出城敵人全部殲滅在巨鹿城外!”
“給公孫同去令,叫他出兵北上,攻打從東門出城的趙國賊軍!”鄭布連眼皮都不眨的下令,又大吼道:“倪季,方子牽,你們兩個,各帶五千軍隊北上,一個負責巨鹿南門,一個負責巨鹿西門,一定要給我堵死趙國賊軍的回城道路!如果讓趙國賊軍的主力逃回了城里,你們兩個一起給我帶敢死隊打蟻附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