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大感遺憾,又抱著一線希望說道:“也不知道王妃她們和漢王臣子的家眷,會不會隨著丁疾將軍乘船回來,如果是走水路的話,應該過幾天我們就能知道情況了。”
“子房先生勿怪,我們的家眷不會走水路回來。”項康苦笑著又給張良潑了一盆冷水,說道:“大河的水路水文太過復雜,我們的船隊既不是水師,沒有水上作戰力量,回來又是逆流而上,走水路變化更多,考慮到我們的家眷幾乎都是老弱婦孺,經不起長距離的風浪顛簸,所以丁疾出發的時候,我曾經對他交代過,叫他就算救回了我們的家眷,也別帶著他們走水路回來,叫他把我們的家眷交給鄭布他們,讓他們走比較安全的陸路回來,所以你可能得多等不少時間。”
張良聞言當然更是遺憾,好在張良生性灑脫,很快把韓成的事暫時放在了腦后,改為仔細研究周叔送來的趙**情報告,然后很快就說道:“漢王,趙國戰局怕是會有巨大變化,楚齊趙賊軍下一步肯定會全力堅守待援,項羽知道了北線的軍情變化后,也很有可能會親自率軍北上增援,如果我們不能在項羽援軍趕到之前殲滅楚齊趙賊軍,拿下巨鹿城滅趙,我們在趙國戰場上搞不好就會反勝為敗。”
“不是很可能,而是一定。”陳平接過話頭,說道:“項羽只要還有一點腦子,就一定明白絕對不能讓我們拿下趙國,威脅臣服于他的齊地后方,更不會眼睜睜看著他的北線軍隊全軍覆沒,現在他又已經抽身返回了后方,增援趙國比較方便,所以不出意外的話,他肯定會親自率軍北上,全力扭轉目前他還有希望的趙國局面。”
考慮到自己的霸王堂兄在打仗方面并不差,項康點了點頭,問道:“如果真是如此,我們應該如何應對?”
足智多謀的張良和陳平都有些皺眉了,因為漢軍目前可打的牌已經不多,除去還在率領船隊回援的丁疾軍外,漢軍在中原戰場上雖然還有七萬多軍隊可用,還可以抽調一部分軍隊北上增援,可是抽調少了沒有多少作用,抽調多了的話,如果西楚軍乘虛發起反撲,還有已經把英布攆往漢中的劉老三和西楚軍南線兵團利幾所部,乘機向北攻打三川,那漢軍的戰略形勢恐怕就不妙了。
“大王,圍楚救趙如何?”商山老頭唐秉提出建議,說道:“我們的細作已經探得準確消息,西楚賊將桓楚和蕭公角逃出了濮陽戰場后,是去了定陶收攏殘兵敗將,再加上西楚賊軍此前就無比重視定陶,不管再是如何抽調兵力增援前線,也一直沒動定陶的駐軍,如此可見西楚賊軍是把定陶視為了西北屏障,我們出兵攻打定陶,既可以對西楚賊軍形成巨大威脅,引誘項羽優先率軍增援定陶,讓我們的北線軍隊不必擔心側翼威脅,又可以在后方生變時立即回援,一舉兩得啊。”
“大王,此計應該可行。”另一個商山老頭吳實也說道:“項羽一直盼著和你決戰,你如果親自率軍去打定陶的話,他見有機可乘,就很可能會不理北線,優先跑來定陶和你決戰。”
知道霸王堂兄早就恨不得自己生嚼了,項康聽了難免有些心動,然而旁邊的張良卻馬上說道:“不可弄險!進兵定陶圍楚救趙,這樣的計策或許會對項羽匹夫有效,但是絕對瞞不過亞父范增的眼睛,屆時他只要對項羽說明利害,勸得項羽暫時不顧定陶優先增援北線,那么我們就會弄巧成拙,連北線突然生變都來不及立即做出反應!”
“我也反對。”陳平也反對道:“項羽匹夫被我們戲耍多次,就算再不知道汲取教訓,也知道大王你一定不會和他正面決戰,他只要出兵定陶,大王你肯定馬上就是掉頭就走,絕對不會給他決戰機會。吃那么多虧,他很難再繼續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