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了片刻,為了謹慎起見,周昌還是就地寫了一道書信,把這個情況和近來的陽城情況向韓信做了報告,派快馬趕往新城去給韓信送信,然后又向親兵吩咐道:“派人和新鄭那邊聯系,讓新鄭派遣細作北上,去陽武酸棗那一帶探察情況,如果發現漢賊有大的調動,立即回報。還有,再派細作,到綸氏那邊去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避開漢賊的封鎖,到緱氏和鞏縣去打探敵情。”
周昌或許不該提到穎川的正北面中大門新鄭縣,下午的時候,他才剛剛回到位于城外的軍營,在中軍大帳里屁股還沒有坐熱,帳外就突然快步進來了一名親兵,向周昌行禮說道:“稟郡尊,新鄭派來了快馬信使,說是有十萬火急的軍情要向你當面呈報。”
“新鄭?”周昌心頭一跳,暗道怎么我中午才想起派人去和新鄭聯系,現在新鄭就主動派人來和我聯系了?也頓時生出一種極為不祥的預感,忙喝道:“快,把新鄭信使帶進來。”
親兵唱諾,然后不一刻,一名信使就被領到了周昌的中軍大帳,進帳之后,那名信使還連禮節都來不及行,馬上就跌跌撞撞的沖到周昌面前大喊道:“郡尊!快救新鄭!快去救新鄭啊!漢賊突然從正北方向急行南下,我們發現漢賊行蹤的時候,漢賊前軍距離新鄭已經不到三十里了!”
“果然不是好消息。”周昌心中叫苦,忙又問道:“漢賊有多少兵力?前鋒將領可曾探得是誰?”
“回稟郡尊,漢賊具體來了多少兵力,我們還沒有來得及探查清楚。”新鄭趕緊答道:“只知道漢賊的前軍數量大約萬人,統兵的是漢賊大將鐘離昧!”
“什么?”周昌差點沒有懷疑自己聽錯了,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驚叫道:“光前隊就是上萬人?統兵大將還是漢賊的老將鐘離昧?那漢賊的后軍得有多少兵力?主帥是誰?誰能指揮得動鐘離昧那個漢賊大寇?”
當然沒有人能夠回答周昌的問題,周昌緊張盤算了片刻之后,也只能是這么決定道:“快,派人去和大將軍聯系,把情況稟報給他,請他決定如何應對。再有,即可拔營起軍,先撤回陽翟再說!”
“郡尊,那我們新鄭怎么辦?”好不容易才辛苦趕來報警的新鄭信使趕緊問道。
“來不及了。”周昌痛苦的閉上眼睛,說道:“陽城距離新鄭有上百里,你們發現漢賊的時候,漢賊的前隊已經距離新鄭不到三十里,這個時候,漢賊不但前隊肯定已經包圍了新鄭城,說不定后軍大隊也已經到了新鄭,本官手里這幾千郡兵就算立即過去,也不過是白白送死。所以,只能是靠我們的新鄭守軍自己守城了。”
新鄭信使聽了嚎啕大哭,周昌卻是神情無奈,只能是讓他麾下的軍隊抓緊時間拔營起軍,打算先撤回穎川郡治陽翟城主持大局,然后再做定奪。然而才剛等周昌所部把營帳和糧草輜重全部裝車,甚至還沒有等周昌開口下令,讓他的軍隊立即出發南下,就又有一匹快馬沖到了周昌的面前,大聲奏道:“啟稟郡尊,車轅亭賊軍突然大舉出動,正向陽城這邊全速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