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接下來的事倒是比較簡單,與利幾見面之后,漢軍使者只需要向利幾呈遞上項康的書信,說明自己的來意就行,用不著花費什么口舌直接勸說利幾干掉劉老三在南郡自立為王,利幾也是對項康的暗示心領神會,大笑著只是斷然拒絕,說道:“回去告訴你們大王,就說本將軍是奉命增援南陽王而來,是否要直接撤過漢水,本將軍自有主張,不會聽從你們大王的安排。還有,你們想要求和可以,自己派使者去找我們大王聯系就行,本將軍無權過問這樣的大事。”
三言兩語打發走了漢軍使者后,利幾又拍了拍劉老三的肩膀,笑著說道:“南陽王放心,先不說我們大王絕對不會答應項康奸賊的求和,就算真的和漢賊和談,我們大王也絕對不會答應把你交給項康奸賊,我們大王是什么樣的人,難道南陽王你還不知道?”
“多謝利將軍。”劉老三哈哈一笑,說道:“西楚王義薄云天,這點小王當然知道,又怎么可能會擔心他為與漢賊和談,把小王交給漢賊處置?”
政治天才劉老三當然是在強作笑顏,當天接近傍晚時,好不容易和西楚軍一起撤到了育水東岸的胡陽城下后,才進到了胡陽縣令為自己安排的住處,劉老三就一屁股坐到了正中主位上,臉色陰沉得幾乎可以滴水,還破天荒的沒有過問軍隊在城內住宿的情況,沉著臉只是發呆。
還道劉老三是在為宛城慘敗傷心,旁邊的蕭何開口勸道:“大王不必過于憂慮,勝敗不過兵家常事,我們雖然丟了宛城國都,但是南郡還在我們的手中,我們只要渡過了漢水,利用漢水天險擋住了漢賊大軍,稍微花點時間在南郡招兵買馬,很快就能東山再起。”
“有那么容易就好了。”劉老三苦笑,說道:“只怕到了南郡,利幾那個匹夫很快就會動手把本王的腦袋拿下,乘機吞并我們好不容易拿下的南郡和長沙郡北部了。”
“大王此言何意?”蕭何大驚問道。
劉老三益發苦笑,然后才把今天項康派使者來和利幾聯系的事說了,同為政治高手的蕭何聽了當然是大驚失色,脫口說道:“漢賊這分明是在驅虎吞狼,唆使利幾匹夫幫助西楚軍直接吞并我們的南部疆土啊!”
“錯了。”劉老三冷笑說道:“項康那個奸賊,不是在唆使利幾匹夫幫西楚軍吞并我們的疆土,是在引誘利幾匹夫吞并我們的城池土地,自立為王!看著吧,我們撤過了漢水以后,如果漢賊急著南下攻打南郡倒還好點,利幾那個匹夫要仰仗我們供應錢糧軍需,倒是不敢亂來,但如果項康那個奸賊不肯南下,甚至掉頭北上,利幾那個匹夫就肯定會動手了。到時候只是把本王和你們軟禁拘押都還是好的,我們如果不肯配合,他一劍把我們宰了都是鐵定的事!”
“有這個可能。”蕭何趕緊點頭,說道:“南郡地廣人稀,錢糧稀少還瘴煙遍地,項康奸賊根本用不著立即拿下,故意給利幾匹夫動手機會,絕對不會沒有這個可能。”
“所以本王才這么犯愁啊。”劉老三嘆了口氣,喃喃說道:“本來在路上的時候,本王倒是幾次想找利幾匹夫開誠布公,勸他不要做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事,但是那個匹夫有多貪婪多自私你又不是不知道,王位和地盤的誘惑放在他面前,再加上項康奸賊肯定會在背后煽風點火,慫恿蠱惑,說了也肯定是白說。”
“那大王可還有什么辦法?”蕭何趕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