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景,周叔當然再不遲疑,立即命令漢軍將士擂響了第二輪戰鼓,漢軍投石機立即停止投擲,蓄勢已久的漢軍水師則吶喊而上,毫不遲疑的集群沖向已經一片大亂的濟北軍船隊,還直接沖向了濟北軍水師旗艦所在的位置。
戰斗沒有任何懸念,集群沖鋒的漢軍水師根本不用理會那些已經在傾斜下沉的敵船,吼叫只是蜂擁而上,徹底大亂的濟北軍戰船也不理會田尋要求他們保護旗艦的旗號命令,爭先恐后的只是四散逃命,導致漢軍水師就象一群餓狼一樣,迅速包圍了船速已經大降的濟北軍旗艦,七八條鉤拒幾乎同時鉤住濟北軍水師旗艦,距離迅速縮小間,漢軍水手歡呼著接連跳舷作戰,兇狠揮舞武器捅砍濟北軍旗艦上的敵人水手。
只是區區幾分鐘時間,濟北軍旗艦上的水手便不是被漢軍將士干掉,就是被迫跳水逃命,還算精熟水性的濟北軍水師主將田尋也是其中之一,可惜許多漢軍水手早就盯上了他,他跳水后才剛在河里露頭,好幾架強弩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對著他放箭,一支羽箭還準確射中了他的面門,讓他在發出一聲慘叫后在水中開始掙扎,又在漢軍弓弩的接連射擊下,很快就消失在了滾滾波濤之中。
旗艦和主將都被直接干掉,濟北軍水師自然再也沒有了任何的還手之力,機靈的船只拼命向下游狼狽逃竄,不機靈的只是稍一耽擱,很快就被漢軍水師的船群淹沒,一時間,并不是很寬廣的黃河河面上到處都是羽箭穿梭,舟來船往,也到處都是隨波起伏掙扎求救的濟北軍水手,還有正在緩緩下沉的濟北軍水師船只。然后因為余下的濟北軍水師船只紛紛逃往下游的緣故,大部分的漢軍水師船只也追向了下游繼續殺敵,只留下了部分戰船在平原渡口的河面上掃蕩漏網殘敵。
在黃河東岸看到這樣的景象,花費了無數心血和錢糧才組建起這支臨時水師的田達和田寄等人當然是感覺心如刀絞,率軍來這里增援的齊軍大將田部也是臉色陰沉,全都明白齊濟聯軍想要靠著水上力量阻攔漢軍過河已成妄想,運兵船只充足的漢軍也可以任意在他們喜歡的地方渡河,盡握戰術主動。
周叔身邊的漢軍文武當然也都明白這個道理,所以紛紛喜笑顏開的同時,包括頗通軍事的酈食其都向周叔進言道:“周將軍,干掉了濟北賊軍的水師,不用再擔心我們的運兵船隊會受到威脅,我們干脆另外換一個地方渡河吧,這樣不但更有把握搶渡得手,還可以減少我們的渡河損失。”
“酈大夫,那我們接下來的仗就不好打了。”周叔微笑著說道:“如果我們換一個地方渡河,是可以降低我們的渡河損失,但相應的,我們就會錯過把賊軍各個擊破的機會了。”
“齊濟賊軍不是傻子,一旦知道我們在其他渡口搶渡得手,肯定會立即撤退收縮兵力,我們又因為大河阻攔,沒有辦法立即發起大舉追擊,只會眼睜睜的看著齊濟賊軍輕松撤回各路偏師,退守到有利位置等待援軍,到時候齊國賊軍和西楚賊軍一旦大舉來援,我們再想消滅敵人,付出的損失只會比現在在平原就發起搶渡更大。”
“沒錯,是這個道理!”酈食其醒悟,忙說道:“還是周將軍考慮得長遠,不錯,我們只有乘著賊軍兵力分散駐防的機會,不惜代價的強行搶渡,先乘機削弱了平原敵人,再乘著賊軍分散撤退的機會盡量消滅敵人,接下來的仗才好打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