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算,沖到驛館大門前時,聽到響動的守門士卒過來查看情況間,叔孫先生不但象耗子老鼠一樣靈敏的從他們的縫隙中穿過,還一轉身把一個齊軍士卒推向了陸賈和隨何,再次放聲大喊,“殺人了!救命啊!”
利用推過去的齊軍士卒擋了隨何和陸賈一下,叔孫先生又毫不猶豫的沖上大街,還專門往人群密集處鉆,一有機會就連推帶拉,利用措手不及的來往路人替自己阻攔追兵,隨何與陸賈幾次寶劍的劍尖都已經碰到他的身上了,都被他靈活無比的躲過,期間隨何還被自己的長袍絆了一個嘴啃泥,氣得破口大罵,“老匹夫!給乃翁站住!”
事情到了這步,叔孫先生還會站住當然是犯傻了,腳步如飛的拼命奔逃間,叔孫先生還看到路旁有一戶人家的院門敞開,門前也沒有人阻攔,便二話不說就往院子里面沖了進去,用閃電一般的速度迅速關上院門,又搶在隨何與陸賈把門撞開之前,飛一般的鎖好門閂,暫時擋住了氣沖斗牛的隨何和陸賈。
隨何和陸賈的怒罵聲和撞門聲很快就驚出了這家宅院的主人,看到衣衫不整的叔孫先生頂住了院門,主人當然趕緊過來質問情況,叔孫先生則一邊用后背死死頂住院門,一邊向那主人拱手作揖,故意大聲說道:“先生救命!先生救命!在下被兇徒追殺,走投無路逃到這里,請讓在下進你的房子里暫時躲一躲,等官兵趕來拿下了兇徒,在下一定厚報先生。”
說完了這句話,叔孫先生又猛吸一口氣讓自己有充足的氧氣可以讓身體使用,然后一溜煙的沖向了這間宅院的后院,嘴里還故意大聲喊道:“這位夫人,在下無禮了,請讓在下進房里躲一躲!”
沒有了叔孫先生用身體頂住房門,單薄的院門當然很快就被隨何和陸賈撞開,領著幾個隨從提劍沖進了院中后,聽到叔孫先生叫喊的隨何等人當然直接沖進了房子里搜查,也馬上就把這戶人家的女眷孩子嚇得連哭帶喊,隨何等人卻根本不理,只是飛快搜查每一個房間還連房梁上都沒有放過。最后還是在一無所獲后,陸賈才一把揪住已經被嚇癱了的女主人,紅著眼睛吼道:“那個匹夫呢?他藏那里去了?”
“壯士饒命,壯士饒命,他沒進來,直接從后院翻墻跑了。”
女主人的哭喊回答讓隨何和陸賈傻眼,甚至還有些不敢相信這個答案,還是在揪著女主人沖到了后院,看到了叔孫先生翻墻出院后留下的痕跡,隨何和陸賈才瘋狂咆哮了起來,“無恥老賊!太狡猾了!這個時候還能玩得出這樣的花招!”
再怎么咆哮也沒用了,待隨何和陸賈等人沖出宅院去找叔孫先生的時候,人海茫茫,房屋比落,那里還能看到叔孫先生的蹤影?然而陸賈和隨何等人依然不肯死心,除了繼續搜查叔孫先生的下落間,又向聞訊趕來的臨淄官寺差役亮出身份,逼著臨淄差役幫著他們四處搜查叔孫先生的下落。
還是那句話,齊國現在無論如何都不敢得罪西楚,所以知道了陸賈等人的身份后,臨淄差役也只能是老實幫著他們四處搜查叔孫先生,然而讓陸賈等人氣爆肚皮的是,即便是有這些臨淄的地頭蛇幫忙,他們在附近周邊搜查了許久,竟然還是沒有能夠找到叔孫先生的下落,陸賈和隨何既是驚訝又是奇怪,氣得連連怒吼,“這個老匹夫到底那里去了?是飛天了?還是遁地了?”
叔孫先生當然既沒有飛天也沒有遁地,同一時間的齊國王宮門前,一輛運炭的驢車忽然小跑過來,在附近停定之后,趕車的車夫才回頭沖著炭堆說了一句到了,炭堆就猛然掀開,全身被炭灰染得漆黑的叔孫先生跳下驢車,直接沖著齊國王宮門前沖來,車夫大怒,忙喊道:“先生,你答應我的錢,答應我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