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原因嘛,也很簡單。”李左車又接著說道:“西楚賊軍目前在濮陽戰場上還有十五萬以上的軍隊,兵力還在我們的中路主力之上,正面硬碰,我們取勝的希望很小,只能是指望周叔將軍那邊趕來幫忙,兩軍合力才有把握穩操勝算。但是周叔將軍那邊既得分出兵力對付反復無常的田橫逆賊,又得負責殲滅仍然還有一點余力的楚濟賊軍殘部,短時間內肯定很難和我們的中路主力會師。”
“所以我們絕對不能急,必須得穩扎穩打。”李左車繼續說道:“周叔將軍那邊,我們除了要讓他留下足夠的兵力對付田橫匹夫外,還得全力爭取將楚濟賊軍的殘部殲滅在薛郡腹地,不給楚濟賊軍殘部與西楚賊軍主力會師的機會,增加我們的滅楚難度。”
“以周叔那邊的力量,只要能夠包圍楚濟賊軍的殘部,殲滅他們倒是肯定沒問題。”項康盤算著說道:“難就難在薛郡那一帶地勢開闊,圍殲戰難打,再加上又有劉季和韓信兩個匹夫添亂,周叔想要包圍殲滅他們肯定更難。”
“大王,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難得看到你漏算失誤啊。”張良含笑提醒道:“大王你怎么把盤踞在巨野澤一帶的景嘉和彭越給忘了?以他們目前的實力,單獨對付楚濟賊軍的殘部倒是肯定沒有什么把握,但是稍微纏住楚濟賊軍殘部一段時間,肯定問題不大,他們只要稍微給周叔將軍爭取一點時間,周叔將軍不就有把握殲滅楚濟賊軍的殘部了?”
項康一拍額頭,也這才發現自己確實把彭越給忘了——不過這也不能完全怪項康,主要是彭越軍在薛郡被劉老三和韓信抽得滿地找牙后,已經再次挫傷了元氣,事后一直都躲在巨野澤周邊舔拭傷口,再沒有任何象樣的表現,所以項康才沒有立即想起薛郡戰場的側翼還有這么一支敵后游擊隊。
懊悔過后,項康又趕緊點頭說道:“那就這樣了,馬上給彭越那邊去令,讓他立即進兵薛郡腹地,想辦法纏住楚濟賊軍的殘部,給周叔那邊創造殲滅楚濟賊軍殘部的機會。”
眾人唱諾后,項康又轉向了李左車,問道:“廣武君,那我們在中路該如何行動?又該如何逐步削弱西楚賊軍?”
“中路這邊只能是穩扎穩打,步步為營,同時再從后方抽調軍隊增援中路戰場,補強我們的中路兵力。”李左車答道:“至于如何逐步削弱西楚賊軍的軍隊,我們也只能是在追擊路上見機行事。好在以西楚王的脾氣性格,叫他一口氣放棄眾多的城池土地直接撤回彭城,他肯定會心疼舍不得,極有可能選擇分兵留守撤退路上的沿途重鎮,他只要這么做了,我們就一定有把握把他的留守軍隊逐支吃掉,讓他就算撤回了彭城,也帶不回去過多的兵力。”
“但情況如果出乎了臣下的預料,西楚王果斷放棄已經注定不可能守得住的城池土地,集中所有兵力南下,那我們就比較麻煩了。”李左車又接著說道:“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就只能是想辦法利用河流道路做文章,甚至冒險和西楚賊軍的主力正面對壘,拼耗兵力,等我們的援軍到了才有希望扭轉局面。”
“放心,以我阿兄的脾氣性格,他絕對不會直接放棄那么多的城池土地,集中所有兵力南下,他太過拘泥于一城一地的得失了。”項康自信的回答,又更加自信的說道:“而且他就算有這個打算,我也會想方設法的讓他分兵守城,給我們創造把他余下軍隊各個擊破的機會。”
知道項康歷來就是把項羽當猴耍,李左車和張良等人當然立即點頭稱是,當下項康和在場眾人又仔細商議,決定讓戚鰓率領三川漢軍走馳道直接趕來濮陽戰場增援,讓韓王信從穎川出兵,取道陳留外黃直接趕來定陶與中路漢軍會師,同時去令周叔,命令他安排一將率領一支偏師負責對付田橫,自領主力南下殲滅楚濟聯軍殘部,然后趕來與漢軍中路主力會師,發起滅楚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