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三沒好氣的打開曹參的手,然后凝視著曹參問道:“你很熟悉這一帶的地形道路嗎?”
見劉老三的神情嚴峻,曹參隱約明白了什么,猶豫了一下就回答道:“不熟悉。”
“不熟悉就好。”劉老三冷哼,然后說道:“記住,如果將來項羽或者項莊問起,我們為什么不搶在彭越匹夫南逃前布置埋伏,你們一定要回答沒有向導,不知道道路,更找不到適合埋伏的地方!明白了沒有?”
熟知劉老三稟性的曹參趕緊點頭,劉老三又重重的冷哼了一聲,然后才在心里咆哮道:“乃翁身邊怎么都是一群蠢豬笨牛?這個時候急著把彭越匹夫干掉,我們那來的借口甩開主力繼續單獨行動?再說了,這個時候把彭越匹夫干掉,對項康小奸賊來說又有什么影響?還不如把他和景嘉匹夫留下,用景嘉的王位問題去惡心項康小奸賊!”
“到時候項康小奸賊給景嘉匹夫地盤稱王,我們有拉攏離間景嘉匹夫的機會,項康小奸賊不給景嘉匹夫地盤,景嘉和彭越匹夫就一定會造他的反!這么有利用價值的匹夫,乃翁怎么舍得宰掉?!”
心里存著故意放水的念頭,可是為了不讓旁人察覺,導致項羽和項莊將來找自己算后帳,劉老三把表面工作還是做得極好,一天多時間后,第二天的下半夜時,彭越軍悄悄下山開始南逃后,情況才剛被斥候報告到劉老三的面前,劉老三就馬上命令士卒全部起身集結,火急火燎的帶著軍隊殺入山區,裝模作樣的對彭越軍再次展開了全力追擊。
和曹參意料的一樣,天明時逃進了東裊山南部的地形復雜地帶后,彭越果然再次派出了他的心腹愛將扈輒率軍殿后,在道路狹窄處扼險而守,阻攔西楚軍追擊為主力大隊爭取逃命時間,結果劉老三對彭越的部將倒是毫不客氣,每次都是強行猛攻,利用兵精將猛的優勢,接連三次沖潰扈輒倉促組建的防線,接連三次打垮扈輒,最終逼得損失慘重的扈輒只能是放棄殿后,帶著殘余士卒趕緊去追主力,雖然沒有能夠追上彭越軍的主力,卻也沒有被彭越軍徹底甩開。
丘陵樹木眾多,湖泊沼澤密布,道路崎嶇難行,彭越軍和西楚軍一逃一追,足足花了一整個白天的時間,到了當天傍晚的時候,才一前一后的來到了胡陵北郊,而當斥候報告說已經看到了胡陵城池即將走出山林時,疲憊不堪的彭越軍隊伍里也頓時爆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歡呼聲音,上到彭越景嘉,下到普通士卒,沒有一個不是喜形于色,慶祝自軍終于離開了深山老林,重新回到開闊平原。
再緊接著,彭越還迫不及待的盤算起了下一步該怎么走,迅速在心里琢磨道:“接下來怎么辦?西楚賊軍追得太緊,打下胡陵補充糧草是肯定不可能了,不過胡陵這邊西楚賊軍守軍空虛,我們又是走山林小路過來,這里的西楚賊軍肯定來不及破壞橋梁渡口,我們只要抓緊時間沖過泗水,堵住渡口,就可以獲得安心休息的時間,然后事情就好辦得多了。”
事有意外,彭越剛剛盤算到這里的時候,前面突然跌跌撞撞的沖回來了一個斥候,遠遠就大聲喊叫道:“柱國!彭柱國!敵情!有敵情!胡陵城外有賊軍!有西楚賊軍!”
“慌什么慌?那座城池沒有軍隊駐守?”彭越沒好氣的呵斥,然后才問道:“有多少?”
“多!多得數不清!胡陵城下,泗水岸邊到處都是西楚賊軍的營帳營地,多得根本數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