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荼召見心腹親信的命令發出后,最先趕到現場的當然是同樣住燕國王宮里的臧荼長子臧全,結果看到漢廷使者的尸體躺在后殿之上,地面上還流滿鮮血,臧全自然大吃一驚,趕緊就向臧荼問起了事情詳細。
這里也大概說一下臧全的情況,臧荼的正妻只有女兒沒有兒子,臧全和燕國太子臧衍都是臧荼的側室所生,臧全年齡居長,按理來說應該被封為燕國的太子,可是因為歷史的改變,臧衍取代歷史上的昭涉掉尾和翟盱率領燕**隊南下增援漢軍,在戰斗中表現雖然不是十分突出,卻也為了漢軍身負重傷,所作所為還算體現出了他對漢軍的忠心,所以項康就越俎代庖替臧荼廢長立幼,把臧衍封為了燕國太子,做為對臧衍忠心的獎勵。——天地良心,做出這個決定時,項康真的沒有故意挑撥離間的打算。
項康在這件事上問心無愧,最大的受害者臧全卻是氣炸胸膛,只可惜臧全并非嫡子,又沒有替漢軍立下什么功勞,項康獎勵為漢軍立功的臧衍又是名正言順,細胳膊扭不過粗大腿,臧全也只好把對項康和漢廷的切齒痛恨深埋在了心里,也因此全力支持老爸臧荼謀反,目的也不是別的,就是想乘機把臧衍的太子之位取而代之。
在這樣背景情況下,得知是老爸親手斬殺了漢廷使者,率先拉開了燕國的序幕,臧全當然是不但沒有慌亂恐懼,相反還欣喜若狂,又迫不及待的指著漢廷使者的尸體向臧荼進言道:“父王,茲事體大,為了爭取時間,我們必須暫時封鎖消息。兒臣認為,我們不妨以賜宴為名,把這個匹夫在宮外的隨從全部騙進來砍了,以免迅速走漏風聲,讓朝廷安插在我們燕國的眼線有了提前準備。”
臧荼仔細一想發現也是,便立即點頭答應,還把這件事交給了做事比自己更加沖動激進的臧全去辦,所以再當昭涉掉尾、翟盱和張勝匆匆趕到燕國王宮拜見臧荼時,漢廷使者帶來的十名隨從便也已經是全部橫尸宮中,化為了燕國衛士的劍下冤魂。
與興高采烈的臧全不同,看到這樣的畫面,又從怒氣沖沖的臧荼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大概經過,昭涉掉尾和翟盱等人卻無一不是連聲叫苦,就連最早攛掇鼓動臧荼謀反的張勝都忍不住跺腳說道:“太沖動了!大王,你太沖動了!你何必要急著親手殺掉這么一個無關緊要的使者,把我們逼到非得立即動手的絕路?”
“這個匹夫要寡人在三月初一前,趕到關中去拜見項康那個小豎子!”臧荼怒吼咆哮道:“時間如此緊迫,寡人如果不馬上殺了他,不是得馬上就要去關中送死?”
“大王,你可以暫時和他還有項康小豎子虛與委蛇啊。”張勝神情無奈的說道:“大王你可以先假裝答應,先把這個匹夫騙回去送信,讓項康那個小豎子暫時安心,別急著動手,然后我們就可以乘機擴軍備戰,還有就是向匈奴請求援軍,那時候再動手,情況不是要比現在就立即動手好上無數?”
臧荼語塞,也這才有些后悔自己的過于沖動,也不得不這么說道:“人已經殺了,就這么辦吧,寡人也已經拿定主意了,馬上動手把朝廷安插在我們燕國的那些狗屁郡御史全部宰掉,同時頒布詔書,正式宣布起兵獨立,和項康那個小豎子拼一個魚死網破!”
見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堅決站在臧荼一邊的張勝和臧全別無選擇,只能是立即伏地唱諾,可惜燕相昭涉掉尾和廣陽郡守翟盱卻神情明顯有些猶豫,沒有敢立即伏地領旨,臧荼見了有些來氣,脫口就說道:“怎么?當初你們不是發過毒誓要支持寡人起兵么?現在寡人做出決定了,你們怎么又不敢奉詔了?難道你們貪圖項康小兒封給你們的元氏侯和鎬侯,打算臨陣倒戈?”
昭涉掉尾和翟盱聽了無奈,也只好是趕緊一起雙膝跪下,再次宣誓追隨臧荼起兵,同時二人又一起在心里嘀咕道:“皇帝封給我們元氏侯和鎬侯?什么意思?這事情我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