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回事,顧悠悠這兩天感覺自己脾氣暴躁了不少,看什么都不順眼,總覺得心里悶悶的,想發火。
尤其看這兩個死皮賴臉的男人。
不干活,窩家里等吃喝?她典型的剝削勞動人民的資本家,是那種養嫌人的人嗎?顯然不是。
白天的時候,元成抓錯了藥,顧悠悠把元成給罵了。現在細想來,罵得狠了些,元成到底是個十歲的孩子。
雇傭童工本就不對,怎么還能把他當做錯事的大人罵呢?
于是,她趁著天色還不算太晚,把前幾天帶回家的蓮藕收拾出來,想著給元成做些桂花糖藕。
洗干凈了蓮藕,正巧看到靳子矜磨好了刀,她向他招了招手,道:“沒事啦?過來幫忙啊,看個火。”
“晚上沒吃飽?”靳子矜詫異的問。
顧悠悠一邊往那蓮藕里塞糯米,一邊道:“這是給元成做的。”
許是從沒見過蓮藕的這種吃法,靳子矜往她手上多看了兩眼,擦干了手,老實的坐到灶臺邊上燒火去了。
“怎么想起來給元成做吃的?周大夫去世了,元cd吃不飽了嗎?”
顧悠悠白了他一眼,只道:“你這種大老粗不懂啦!”只知道飽不飽,真是。
靳子矜:“……”
月如鏡正在外面擦窗子,顧悠悠沖他喊道:“月如鏡,天都快黑了你擦什么窗子,擦也擦不干凈,你還是趕緊的去河邊桂花村上給我摘些干凈的桂花來吧。”
“啊?你要做桂花頭油嗎?”
“叫你去摘就趕緊去啊,哪來這么多廢話?”
桂花糖藕,那是顧悠悠跟家里做中餐的阿姨學的,那阿姨是農村來的人,一個寡婦,獨自養著自己的兒子。心靈手巧,會做許多傳統的食物,桂花糖藕只是其一。
古時候的人就會做桂花糖藕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年代開始的。顧悠悠看月如鏡與靳子矜這樣子,這里的人應該還不會做。
她把糯米裝進蓮藕中,又把蓮藕用竹簽固定,再放到鍋里與調好的桂花糖蒸煮。
想要做得軟糯好吃,那得小火慢慢蒸煮,花的時間會很長。
夜已經黑盡,有些涼意,顧悠悠便把靳子矜趕出來,自己慢慢燒火去。
暖和。
月如鏡去書房看書了,他并不打算這么早睡覺,他還等著嘗嘗顧悠悠做的這奇怪的糖藕呢。
靳子矜去洗了個澡,經過書房門口時,沖里邊伸了個頭,又向廚房方向走去。
月如鏡閣下手中的書,壓低了聲音噓了一聲,道:“師兄,來來!”
這院子就這么大點兒,什么風吹草動的顧悠悠不知道?
她燒著火冷哼了一聲,兩道士,還忽悠我說是什么表哥呢。
她本來打算直接搬家去濟生堂后院兒的,這也是她留下來跟他們呆一個院子的原因。
顧悠悠這耳朵靈,他們有意無意的悄悄話,都會落進她的耳朵里。
看看這兩家伙又窩在書房里打什么鬼主意,顧悠悠伸長了耳朵。
“師兄,我覺得顧悠悠今天又不對勁兒啊!”
靳子矜沒好氣道:“你見她哪天對勁兒了?桂花糖藕,你聽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