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杜大小姐在解家的時候,因為不愛,他對她夠恨,杜大小姐說過,那些年,解二公子恨不得她去死。
現在不愛杜姨娘了,連她要死了,也不讓她死在自己家里。
到底是與她同床共枕多年的女人,真狠。
解芩蕓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想得就沒顧悠悠這么多,看不透,只當是二哥還舍不得這賤人,當著解大人的面她就對著解二公子破口大罵:“救這賤人干嘛?不準救。解仲林,你還真要救這賤人啊?你到底腦子里有什么毛病,怎么就被這賤人給迷住了?你瞪大了眼睛看看,她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你要來干嘛,不害怕啊?
杜姐姐說你對這賤人是真愛,我算是看透了,你還真是真愛,不論她變成什么樣子你都要是不是?你這輩子就跟著她完蛋。”
“阿蕓!”解大人制止了她,說:“這里沒你的事,快回去。”
解大人看得明白,但他一身疲憊,懶得跟小孩子解釋。二者,也覺得二兒子該罵。
“我不回去,爹,你不能這么由著二哥胡來。”解芩蕓氣呼呼的道。
解大人不耐煩的指著幾個婆子道:“把三小姐帶回去!”
幾個婆子領了命,將解芩蕓架起來往外走。
解芩蕓還在罵罵咧咧的不愿意走,奈何不敵幾個婆子力氣大。
解芩蕓走了,這屋中才安靜下來。
解二公子對顧悠悠道:“請顧大夫醫治吧。”
顧悠悠輕輕點頭,開始給杜姨娘醫治。
你們出錢我治病,顧悠悠并不糾結眼前的該救還是不該救。
燒傷面積很大,還大多都在上半身,主要是臉。
清理傷口就是一件費力費神的事。
顧悠悠讓兩個丫鬟在屋中打下手,其他人都叫了出去。
天在不知不覺中就亮了,顧悠悠一手的血,又累又餓,總算將杜姨娘身上的傷口都處理好。
她在干凈的水里洗了手,才出了這間屋子。
太陽已經當空了,原來已經是中午了。
遠處解芩蕓見著她出來,便向她跑了來,問:“你救活那賤人了?”
顧悠悠道:“暫時死不了,但若是不好好照顧的話還會感染,也是很容易死亡的。”
“死了才好。”她沒好氣道。
“正好,杜大小姐來了,說要帶她走,你看她現在能走嗎?”
顧悠悠微微詫異,看了一眼房中昏迷不醒的杜姨娘,道:“若是一定要帶她走也是可以的,找個平一點兒的板子,路上少顛簸。”
解芩蕓在門口伸著腦袋往里邊兒看,見著那通鋪板子上白布裹著的一個人,眼珠子一轉,說:“我進去看看,你先去花廳吧,杜大小姐在花廳。”
顧悠悠豈能不知道這丫頭想做什么,心道她倒是膽子大,但她卻不能任由她那么做。
支走了兩個打雜的丫鬟,顧悠悠壓低了聲音對解芩蕓道:“你可不能這時候殺了她,砸我招牌不說,還壞了你二哥的事。”
“我二哥什么事?”
被顧悠悠當場戳穿,解芩蕓顯得有些不自然。
顧悠悠說:“你二哥并非對她余情未了,而是不能讓她死在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