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就照著這個做的。”他淡淡的道,大步向那茅草屋走去。
草屋子不比其他,多年不住人,又無人修繕,已經破敗得不成樣子了。
靳子衿挽起了袖子將屋前屋后的雜草都扒個干凈,動作利索的開始整理破敗的院子。
顧悠悠嘟起了嘴,驚道:“你該不會想把這屋子修好,咱們以后就住這里吧?”
她才不要,她要住道觀里的大瓦房。
山上風大,吹亂了顧悠悠的頭發。靳子衿回過身來為她將亂到臉上的發絲攏起,放到身后,淡笑著說:“這房子搖搖欲墜,四處透風,怎么會讓你住這里?只是許久沒有回來了,整理一下雜草罷了。”
顧悠悠納悶兒,問道:“我住的那院子不是才是你的房子嗎?你怎么還到山上來搭建一間茅草屋?”
靳子衿站直了身子,走到邊緣的位置迎風而立。他目光幽深如墨,看向山腳下的延綿山脈。
原來這處與當初在蓮花村的茅草屋一樣,看似平凡如常,視野竟是如此開闊。
半山腰的道觀,道觀下的延綿眾山在云霧繚繞下若隱若現,而能夠上山的幾條路,也蜿蜒曲折盡收眼底。
選擇在這個位置搭建茅草屋,別有深意。
“在我跟師父去道觀前,就與我娘住在這里。”
顧悠悠神色一動,抬步走向了他,與他在寒風中并肩而立。
“你娘帶著你獨自這山中生活,怎么都沒有回京城去呢?”
靳子衿搖了搖頭,說:“那時我還很小,對娘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他扯開嘴角笑了下說:“你看,她躲的這個位置,定是費了不少心思。京城定有不能回的理由!”
顧悠悠看向他的側臉,俊挺的鼻梁,深吸了一口氣,挽上了他的胳膊。
兩人在風中豎立良久,靳子衿突然說:“我們下山去吧,我娘的墓在山下。”
顧悠悠詫異的看著他,他娘好歹是死后追封的皇后,不在皇陵怎么會在這里?
靳子衿不由分說的已經拉起她的手,將她丟到后背上,極速向山下走去。
看著山下不算遠,以靳子衿的腳力也走了近兩個時辰。
這里是一處平坦的草地,他說的娘親的墓地沒有看到,反倒是看到一處長滿雜草的長條型大坑。
靳子衿將顧悠悠放了下來,道:“就是這里了。”
顧悠悠看向那坑,在平坦在草地里顯得格外突兀。
沒有墓碑沒有封土反而有個大坑?
靳子衿道:“以前我娘就是埋在這里,后來被他們發現,便啟回去,遷到了皇陵。”
原來如此!
太子妃即便是死了,又怎么容忍葬在除皇陵以外的地方?
靳子衿沉著眸子注視著那大坑出神,顧悠悠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好陪著他站著。
許久之后,才傳來他沙啞壓抑的聲音:“很快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祭奠你了。”
他側過頭,看向顧悠悠,說:“現在只有這個,以后我會帶你去見我娘的。”
“好!”她低聲說。
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又道:“避開皇陵守衛,也可以偷偷去啊。”
靳子衿思慮片刻,淡道:“最近不去了,先回去再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