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三王造反的事,她又不是傻子,怎會不知道其中的貓膩?那獻上遺詔以表忠誠的如夫人,到底有幾分干凈?還是說她根本就是包藏禍心,沒有一點兒干凈之處?
當年,傳聞三王爺與其子都失蹤了,那白骨能讓如夫人親自去迎回,定是這二人其中之一。
這樣的事情自己都能知道,聰明如皇上又如何不知?
只是圣意難測,他要做什么,她卻不想去猜了。
如今她最大的敵人已經來了。
……
皇宮里開家宴,難得坐得齊。
他們倒是沒依著普通人家男女各一桌的理,而是太后皇上與皇后在上首,各自擺上一桌,下方,皇子公主嬪妃們,按照品級依次就座。
殿內有器樂歌舞助興,比那尋常人家的家宴要熱鬧奢侈得多。
“難得一家子能坐這么齊,這一次,才算是正真的團圓。”太后老了,腿腳不好,眼睛也不太好,人也特別容易感動,說著說著就老淚縱橫起來。
她身旁的皇上勸道:“母后,今天是高興的日子。”
“對對,高興的日子。大家都別拘束,沒什么外人,菜都上了,咱們一邊吃一邊說說家常!”太后忙擦干凈了眼淚。
歌舞升平,席間,見著太后皇上皇后都開始面帶笑容的吃吃喝喝了,其他人也不拘謹,推杯換盞間,敬了上坐的三個位身份高貴的長輩,也與相鄰的人說笑起來。
靳子衿也須得來,他獨自一人坐在席桌旁,并未喝酒,而是讓人拿了一壺茶。
他從小生活在岐山,并不嗜酒。
林淺晴對面,坐的不是秦王的正妃,而是側妃解芩蕓。此時,解芩蕓正對著林淺晴擠眉弄眼的,想忽視她都不行。
林淺晴微微詫異的看向她,這次家宴必須要帶正妃,不知道為何正妃沒來,解芩蕓這側妃倒是來了。
上方,皇后也很快發現了這個問題。
她放下酒杯,聲音稍放大了些,蓋過了歌舞聲:“秦王妃今日怎么沒來,倒是解側妃來了。”
皇后的聲音雖不算大,在坐的人卻都已經聽見了。上方的太后與皇上都向這邊看了過來!
既然皇后提及,秦王自然是不能忽視。他拉著解芩蕓站了起來,恭敬的回道:“回稟母后,王妃身體不適,在府中休息。阿蕓喜歡熱鬧,就帶她來看看。”
太后今兒個高興,忙笑著說:“有個側妃來也好,總好過形單影只的。”眼角余光看到那獨坐自飲,一句話都不說的靳子衿又是一陣的難過。她道:“蕭然與亭煜都已經成家了,子衿身為大哥,如今都已過三十了,他還是孤零零的一個人。皇上啊,這可對皇嗣不利。”
皇上低聲的對她說:“道家之法有延年益壽的功效,母后,您看國師與天師,一個八十有余一個百歲有余,那身子骨比平常的小伙子還康健。子衿自小在岐山天師的身邊,學的是道法自然,可不能以常人的年齡來論斷!”
“那……到底是年過三十了,他以前是修道,現在已經不修了,這年齡也該成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