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子衿面色平靜無波,他一邊舀著湯羹,一邊抬頭看月如雪。
只是那眼神,卻是慢慢的沉了下去,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生氣了。
易秋平干笑一聲,對靳子衿與顧悠悠賠禮道:“實在對不住,初來乍到,昨夜里阿雪睡得不安穩,到院子外轉了轉,然后就……看到了另一個懷孕的女子。”
月如鏡大驚,看向顧悠悠與靳子衿。
這院子里還有另一個大肚子女人?
靳子衿不緊不慢,將湯羹裝進一只小碗里,然后放到面色難看的顧悠悠面前,溫柔的說:“別動氣,喝碗湯。”
看著顧悠悠沒動,他只得再次將碗端起來,用湯勺裝了湯羹送到她的嘴邊兒。
他旁若無人對顧悠悠喂食,另一邊,幸災落禍的月如雪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僵硬。
這飯吃得越發的詭異了。
顧悠悠喝了一勺子湯,盯著月如雪低聲道:“這是我們的事,與你無關。”
在顧悠悠看來,這事只能讓靳子衿暫時背下黑鍋了,不能將杜大小姐賣了。
本身杜大小姐這事兒就是她顧悠悠害的,她卻不能在這時候沒義氣。
本是想著杜大小姐住在主人院子里萬無一失,卻沒想到這個月如雪這么沒規矩,這大冷天的,半夜不睡覺,卻跑去爬人家主院的院墻。
真是惡趣味。
靳子衿放下湯羹,抬頭看向對面的月如雪。
那冰冷的眼神讓她再也笑不出來,還生出幾分懼意。
在她的印象中,靳子衿向來是個溫潤的人,從來沒有跟誰紅過臉。
“易將軍,月小姐,我這兒廟小,怕是裝不下你們這兩尊大佛。今日從皇宮回來后,就請去驛站住吧。”
靳子衿此話一出,大家都僵在當場。
月如鏡無語的扶額,看向自己的妹妹。
她這又是做了什么事?惹得師兄生這么大氣了?
月如鏡與靳子衿在一起多年,他很是清楚靳子衿的為人。
一般的小事,他是不會與人計較的,何況月如雪在靳子衿看來,還是個不懂事的小孩子。
可他現在生氣了,定是這妹子又做了什么觸及他底線的大事。
“悠悠,可吃好了?吃好了我先送你回去再進宮。”
顧悠悠放下碗筷說:“吃好了啊。”她站起身,又對月如雪道:“月小姐,不該說的話可不要亂說哦,不然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畢竟……這是人家的家事。”
她在提醒她,就算靳子衿還有別的女人又怎么樣?跟你有關嗎?你一個外人,客人,就應該有個客人的樣子。現在可好了,客人都做不了。
“哎,師兄,到底……”
月如鏡試圖再問些什么,靳子衿已經不想和他們說話了,帶著顧悠悠出了門。
屋中只剩下月如鏡兄妹與易秋平三個人,月如鏡黑著臉,問月如雪:“到底怎么回事?師兄那人不是隨便落人家面子的。”
大家都知道大皇子與嶺南月家交好,可月家的小姐與姑爺才在大皇子府里住了一晚就被趕出去,你讓人家怎么說?
這不就是被落了面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