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林徐成往后一指。
稀稀落落的掌聲中,新郎新娘出場。
“我先過去”二師兄點點頭,在歡迎聲中走上臺。
“達哥”
林徐成捏著酒杯,在人群之外繞了一圈,走到了穿著綢緞唐裝袍子的阿達身旁:“阿祥結婚,要不要用這么劣質的酒水啊?”
“哎,你懂什么!”阿達抬手從林徐成手中奪走了酒杯,一仰頭將酒水倒進自己嘴里:“二哥就是個臭幫別人看房子的,根本不懂算賬,在教堂結婚多便宜?他偏要說自己是道家弟子,不能在洋鬼子的教堂里結婚,現在好了……這家酒店要花很多錢的!”
阿達伸手,提著串葡萄,嘴上吃著話卻很密:“所以,這些酒水啊就便宜一些,總不能虧個血本無歸嘛,而且你看看二哥都是什么朋友?”
林徐成轉頭看了一圈,點點頭。
道士的朋友,自然只可能是修煉中人。
兩袖清風的多,個個囊中羞澀也掏不出多少紅包。
朱祥奮一直跟著阿達用茅山術坑蒙拐騙,更沒有真朋友,也就是女方來了些客人。
若不在大酒店宴請,說不定人家要當場反悔的。
現在看起來,女方也是興致缺缺,有些更沒有露出過紅包,怪不得阿達一臉不爽,一直說:虧了,虧了。
“對了,你大師兄怎么沒來?”吃了最后一粒葡萄的阿達舔了舔手指,又拿起一杯香檳來。
“他工作很忙。”
阿達不信:“做保安有什么好忙的?阿祥畢竟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嘛,就算不來,也可以把紅包送過來……”
林徐成聽著嘴角抽搐,原來還是惦記著紅包。李緊不來,估計也是在心里算計著紅包。
“……我要謝謝我的二叔,三叔,當然還有我師叔~”
臺上的朱祥奮念著稿子。
“怎么還有我?”林徐成心里正奇怪著,就聽朱祥奮接下來說道:“我師叔就像我二叔的親弟弟一樣,和我們家非常的親近,畢竟家里有一個年輕的督察,才安心嘛。”
一片死氣的女方親戚頓時熱鬧起來。
“阿祥,哪個是你師叔啊?”
“喏,就在那里,最高最帥的那個就是,他經常上報紙的。”朱祥奮伸手朝著林徐成指過來:“請我師叔也上來說兩句吧。”
“這個糖衣炮彈,我還真不知道怎么接。”林徐成無奈嘆一口氣,臉上保持著微笑,卻小聲對著阿達問道:“達哥,為什么不提前告訴我?”
“你剛才和二哥聊的那么高興,我們誰敢打斷?快去吧,不然拿不到紅包,這次阿祥結婚我就虧慘了!”阿達推了林徐成一把,便朝著女方客人走去。
果真,立即有人喊道:“我知道他,他是警署的林督察,今年上好多報紙的!”
“是真的哎,怎么本人沒有照片上帥啊?”
林徐成臉上一抽,心道:“大媽,你自己也沒有多好看。”
他走上舞臺,接過了話筒,眼角卻瞥到阿達正在忙著伸手收紅包,老臉笑開了花。
“就算電影組成的世界,也還是一樣的現實”林徐成心中一嘆,但緊接著他僵住在原地,心中有幾分奇怪感想。
“師叔,師叔……”
朱祥奮的聲音在旁呼喊,林徐成意識逐漸恢復,發現所有人目光看向自己。
“師叔,說兩句!”朱祥奮遞過來話筒,還有一張手卡。
“我是林徐成,阿祥是我的好朋友,而且我和他的二叔,也就是我的師兄是親師兄弟。阿祥他們兩個人結婚后,我自然也和大家是一家人,如果有任何麻煩都可以到警署找……我?”林徐成念著手卡,越念越覺得不對勁。
他想收口時,下面已經想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你們叔侄兩個,還真就把我賣了”
他將話筒交還給朱祥奮,走下了舞臺。
林正英有些尷尬看著他走過來,自己弟弟和侄子,用了林徐成的名頭拿紅包,讓他覺得臉上如火燒般。
“我已經打過電話了”林正英遞過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電話號碼“去靈山寺,找旺財童子,不過能不能拿到天龍經就要看你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