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后,皇帝像是詢問,等待武伯侯的答案。
上官英,這就是大明侯的名字。
武伯侯沉默了片刻,思考著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而就在他猶豫的時候,
皇帝再次開口道,“若不是上官英的問題,那便是你的問題?”
聞言,武伯侯只能答道,“此事,我有過失。但,上官英確實該占一大部分原因。”
嘭~
銅缽聲每次響起,似乎都代表著對話進入下一個環節。
而那個位于墻后的皇帝,則牢牢地掌握著話語權。
“上官英沒有錯。”
皇帝的下一句話讓武伯侯皺了眉頭,“他本就負責監管神都的每一個修士以及禁忌物。這是朕當初賦予他的權力,也不會收回。若是上官英有錯,那朕也錯了?”
這就是把問題拋給武伯侯了。
武伯侯感到了棘手,
他本來以為聊天的重點會在自己身上,關于那個神龕是如何被盜出去的,自己的小心思等等。
結果,皇帝似乎更關注大明侯一些。
“你還是先好好想想吧。”
皇帝又說道,“上官英此人恪盡職守,為了避嫌,十幾年都沒出過天樞院半步,膝下又無半個子女,可謂是我大周王朝的一介清流。你想把臟水潑到他的身上?能行嗎?”
此言一出。
武伯侯的內心沉重了起來。
一時間,天地無聲,屋中安靜得落針可聞。
武伯侯愈發感到了不妙,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段其實還是淺了些。
至少,這個皇帝不是那種東西被別人弄壞了就亂發脾氣的人。
既然皇帝沒有遷怒到大明侯身上,那么,壓力自然就落到了自己身上。
武伯侯道,“今晚,大明侯派出了三個手下,我也派出了三個手下,大概是被他們打壞的。”
皇帝忽然笑了聲,“怎么?要把過失推到那些小人物了嗎?”
聞言,武伯侯不知該如何回答了。
他暗暗攥拳,心中很是不甘。
如果此舉得到了那尊神像也還好,就算面對這些壓力,只要自己應付過去了那也行。
可眼下,神像沒能到手,自己還要收拾這樣一個爛攤子,實在是丟了夫人又折兵。
“本帝君近來在書上看了句話,挺不錯的,你可以聽聽。這句話叫知人者智,自知者明。”
皇帝又開口說道,“阮靈,你是東海摘星教的當代傳人,今后還是多學學陳宇。研究星相,那才是你該干的事。”
話音落下。
武伯侯低垂著頭顱,勉強道,“多謝帝君教誨,是小人荒唐了。”
嘭~
清脆的銅缽聲再一次地響起。
下一刻,
皇帝轉移了話題,“還是說說忌神妖星吧。陳宇是我大周王朝的司天監,背后是天樞院;而你是東海摘星教的當代傳人,背后有著千年道統的底蘊...”
“可對于十四年前的那顆血色妖星,陳宇和你卻給出了截然相反的說法。”
“陳宇說那顆星辰化作了人,行走在人世間;你又說那顆星辰是一塊石頭,破碎后,分散在人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