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久亮到正廳的時候,看了一眼屋里坐著的劉若愚,劉若愚也頗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鄭久亮連忙行禮,之后低頭拱手站著。
朱慈烺打量著來人,大明雖然廢除了跪拜禮,但是商人作為賤籍自覺矮人一等,一般那些工匠覲見的時候都會不自覺的行跪拜禮。鄭久亮行的確是士子禮,不用問肯定是捐官了吧。
不用問,問就是打自己的臉。捐官在大明是合法的。不過看對方這態度有點有恃無恐啊!
朱慈烺打量著鄭久亮:“本來前日要見你,知道為什么又沒有見么?”
鄭久亮低著頭:“臣不知。”
朱慈烺哼了一聲:“父皇最討厭結黨營私,錢謙益又是復社之首,你讓鄭森拜錢謙益為師,莫不是也想結黨?”
鄭久亮嚇得臉色一白:“殿下,我鄭家只是聽說錢閣老學識淵博,并不知道他加入過什么復社。”
朱慈烺翻了翻白眼:“你騙鬼呢?你是看不起東廠錦衣衛還是覺得孤是傻子?”
朱慈烺這話說的就誅心了,鄭久亮終于不在那么淡定,連忙跪在地上,額頭滿是大汗:“殿下恕罪,草民絕無此意,只是……只是……”
朱慈烺悠悠的說道:“只是你們怕朝廷容不下你們鄭家,怕兔死狗烹鳥盡弓藏是吧?”
鄭久亮磕頭在地,渾身瑟瑟發抖:“臣不敢,臣……”
朱慈烺怒氣沖沖的說道:“不敢!我看你們膽大的狠了!搞什么密室挖地道,怎么?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天下人都被你們鄭家玩弄于股掌之間?”
鄭久亮連話都不敢接了,這太子殿下竟然連他們的后手都知道,挖地道這事他可是連鄭森都沒有告訴,他現在只覺得自己已經完蛋了,鄭家也要再次回到海上做海盜了。
朱慈烺呵呵一笑:“你是不是覺得鄭家只要回到海上,大明朝廷就奈何不了你們了?你們還可以回倭國,還有大琉球島,還可以像當年倭寇一樣襲擊大明沿海?”
鄭久亮啥都不敢說了,只是蜷縮在那瑟瑟發抖,一副等待處置的模樣。
朱慈烺冷笑著:“你們若是敢在次為寇,大明只需要一紙詔書命令李朝、南越、倭國、高麗不得讓你們靠岸,再承諾西洋諸國誰圍剿你們出力多少來獲得相應貿易份額,至于大琉球那些西夷應該都有興趣,到時候不知道你們能堅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