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日昇是有自己的小算盤,他絕對不能讓長針和針盒同時到棠杰手里,不然契管局會認為自己有了整個羅盤;懷璧其罪的道理傻子都懂,就算自己不拼裝羅盤只要還在契管局的管轄范圍里,往后這日子就不好過了,唯一逃避的方法就是從根源上斬斷針與針盒接觸。
“我”
問橙拿著長針被胥日昇懟到無話可說,她是想帶著聞王一起去讓兇手害怕的,如今聞王不在了,自己替她出頭單獨去合適嗎
“你什么你,別再耽誤我們的時間了,去晚了錯過吉時結不了工資,我們師徒兩個全要餓肚子,你養我們嗎”
胥日昇推開問橙拉著棠杰向小區外走去。
“等等,聞王的葬禮在那舉行我能去看看嗎”
問橙琢磨了下覺得自己還是得多管一下閑事,又追上胥日昇要葬禮地址。
“她叛逆到父母都與她斷絕關系了,她怎么可能還會有葬禮,誰給她辦她那群狐朋狗友們別看她年紀輕輕的人生已經被毀的七零八碎了。”
胥日昇的話特別扎心,讓問橙心里為之一顫,胥日昇以為問橙不知道聞王是怎么死的又補充到
“聞王死的挺曲折,光是查死因換了兩個法醫,最后用的還是沒證的野雞法醫,不過那法醫是醫學院在讀的大二學生,驗的基本沒錯證明她是吸過毒后,劇烈運動心肺衰竭而亡,車禍只是誘因加速了她心跳過快毒氣攻心而已,她父母也同意了處理結果,陶馳給她家賠了點錢,順便給她父親升職。”
“啊您說的是吸吸毒”
問橙對聞王的死因為之一振,這死法再離譜也不能離譜到與現實不符差這么多吧,陶醉是怎么閉著眼給陶馳打官司的,非法手段都用到驗尸上面來了
“這有什么好驚訝的,為了讓聞王相信自己的死與別人無關,我專門托關系去警局找的結案報告給聞王解釋了一晚上,需要我再給你簡單解釋一下。
問題出在聞王自己身上,她主動輟學借錢貸款去為所謂的愛豆站臺,為了她喜歡的明星把自己打扮的奇裝異服,成了問題少女,經常出入亂七八糟的地方賺錢染上了毒癮,她還經常因為打架出入警局,她父母也為此覺得丟人離婚了。
聞王出事那天是她自己為了明星站牌該放在那里,和別人搶場地打了一架,她靠自己一個人的力量一挑十打贏了,搶了個最顯眼的地方放愛豆的易拉寶,輸了的那方不服氣又叫來了一群人幫忙圍堵她。
那群人的頭頭恰好就是她的債主,新仇舊債逼聞王還錢,當時的她連自己都養不活,根本沒錢還債,這就出現了追逐。
那波人追了她兩條街,她才從小路逃跑繞回了她回家附近的那條路,被陶馳意外撞死了,她的死就這么點事,唯一被陶醉動手腳的地方,是拿她吸毒的事做文章,說她被撞前人已經心跳過快死了。
是她自己被貞錦繡取了頭發,記憶出現斷層,以為自己的死多么多么委屈,就這還覺得自己是死在為愛豆捧場的路上被人暗算的,真是年輕不懂人間疾苦”
胥日昇異常痛恨癮君子們,所以知道聞王是癮君子以后就對她討厭起來,一時沒忍住多說了幾句話里話外都透露著鄙視聞王的意思。
問橙沒再聽胥日昇說什么,連招呼都沒打轉身離開,回家換了身衣服,將長針上的發絲解下纏在小手指上,主動給聞靜打了個電話。
簡單詢問一下聞王父母的事情,知道了他們把聞王的后事全交給濟南爺爺的喪葬公司,他們根本不會露面,因為他們在聞王死后復婚了,還要去迎接一個新的生命,根本不想再提起聞王。
對于這個消息問橙多少還是有些意外的,沒想到他們那么快就開始了新生活,但想想聞王臨死時的那段記憶,她還是覺得自己有必要幫聞王一把。
在問橙的強烈要求下,聞靜多方打聽,才幫問橙問到了聞王母親待產的醫院;當天下午問橙就頂著一頭粉色的假發,畫著濃濃的煙熏妝,一身朋克皮衣提著水果去拜訪了一下。
問橙去的時候聞王的母親正坐在產床旁靠著窗口曬太陽,陽光撒在她身上有種慈母的感覺,聞王的父親正坐在一旁削蘋果。
問橙剛進入病房的時候,聞坡因為問橙這身打扮削蘋果皮的手抖了一下,蘋果皮斷了,但他看清問橙面容后很快恢復了平靜,繼續削皮,并未跟問橙搭話,反而是聞王的母親王媞先開口問到
“你是走錯病房了嗎這里只有我們。”
問橙走過去遞上水果籃,主動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