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中霧氣彌漫,根本看不清眾人的臉,車上又沒有一個開口回應自己一下的,宿戈一時間也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自己該說的都說了,只能靜下心來等眾人表態了。
問橙不說話是在權衡利弊,現在首要的問題是迷路了,其次是汽車沒油了,這個時間段再找不到落腳點眾人只能睡在車內了,他們三個男生可以將就一晚,但自己絕對不可以在樹林里和他們同睡一輛車,就算什么也沒發生,自己心里也別扭,不如就同意了宿戈的話先舍棄汽車步行回宿家莊。
搶在問橙開口表態前,洛星河先一步打開車門下車,摸著車的輪廓拉開車廂車門,先摸上問橙的手將青銅劍遞給她,隨后拉她下車,并小聲囑咐了一句
“你先背上劍扶著車門等你下,我去帶宿戈下車。”
問橙捏洛星河手兩下,也不管他能不能看到乖巧的點頭,松開他的手靠在車門上將青銅劍背在身后,等待著他接宿戈下車。
也就一個倒手的功夫折疊輪椅被拿下車,問橙估摸好位置扶住輪椅扶手,宿戈被棠杰扶著下車坐上輪椅倒手給洛星河推著。
棠杰又返回車上背起宿楓的遺體走下車,在車門旁守著的問橙因為被霧氣迷了眼,靠腳步聲感知到棠杰已下車,伸手抓住棠杰衣服前襟下角,拉著他為他帶路。
另一只手則抓住了洛星河的棉襖后擺,間接起到了一個串聯隊伍的作用,防止了洛星河推著宿戈走太快,棠杰背著宿楓跟不上從而迷失在這霧氣之中,至少現在三個人被問橙安排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在霧中共同進退。
宿戈坐在輪椅上手中拿著手機燈,微微彎腰照著路面嘴上說著左右轉彎之類指路的話;洛星河反正也因為天黑霧大看不到默默閉聲蒙頭推他;問橙就老實的在后面跟著,串連前后生怕因為自己的過失出點什么事,誰丟了也不妥當;棠杰則覺得宿楓越來越沉,壓的自己逐漸寸步難行。
終于在眾人共同努力步行了至少半個多小時后,宿戈嘴里不再是方向轉彎,而是開口詢問他們
“你們誰能聽到戲聲如果能聽到就朝著戲聲的方向走,這里應該是村口沒錯了,但因為有長輩回來,村口的模樣有些變化,我不太確定還能不能帶你們走上正確的路,只能靠你們自己的耳朵認真去聽。”
宿戈的話異常的敷衍,問橙聽到后又沒忍住懟他“聽戲黑燈瞎火的,怎么可能有唱戲的你們莊里的戲是唱給誰聽的鬼嗎”
問橙只是隨口吐槽一句,沒想到身邊真的隱約傳來戲聲,曲調凄涼婉轉,嗓音空靈尖細到根本就不像人會發出來的聲音。
“我我好像聽到唱戲的聲音了”
問橙有些害怕的說著,手不自覺的松開了棠杰,雙手緊抓洛星河的后衣擺瑟瑟發抖,生怕從暗處突然躥出個人來對自己搞突然襲擊。
沒了問橙的牽拽,棠杰徹底頂不住了,被宿楓的尸體壓趴在地,他第一次深切的知道了什么叫死沉死沉的,就在他好不容易翻身推開裝宿楓尸體的存尸袋時,驚奇的發現尸袋上不知何時附著上一層如同小孩拳頭大小,散發著瑩瑩綠光的蝎虎簾子,棠杰瞬間被嚇到慘叫一聲暈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