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諺看著問橙因為不認字憋到滿臉通紅,強忍住狂笑的沖動,只露出標準的微笑,主動走向供桌幫問橙認字;他被問橙這窘困的反差萌拿捏的死死的,忍不住就想出手幫忙。
“不需要我身邊就有識字的,用不著你顯擺自己厲害”
問橙拒絕了單諺的好意,扭頭尋求劍心幫忙,還未等問橙開口,劍心已經走了過來,比問橙還粗魯的抓起卷軸看了起來,本就分崩離析的軸卷,徹底碎成了好幾塊。
“福壽班,初代班主擎玉田,二代班主擎福生,三代擎壽祥,養子擎佑吉。”
劍心抓著軸心處最大一塊殘片認了起來,單諺在一旁記錄著人名。
劍心看著人名有些多,隨手將碎片在桌上拼了拼,本想認最末位的四個女子名,肯定是問橙要找的人,但拼起來后最最顯眼的位置卻是四個大字旦末凈雜。
“旦、末、凈、雜這是角色分類不應該是生旦凈末丑嗎”
問橙剛才沒注意軸卷頂頭,現在一眼就認出了這四個字。
“這是元雜劇的分類,這戲班應該是個雜劇班子,這也就可以解釋為什么要一個一個的捧角了,雜劇從頭到尾幾乎是一個旦角貫穿始終的唱到尾。”
單諺聽到這四個角色構成,立刻就想到了劇種,問橙記憶里那些磕磕絆絆的線索也能勉為其難的連一連,大概是四個旦角爭一個出頭的名額,被宿北斗利用釀成了一場悲劇,如此簡單的案子只要找到四個旦角的魂魄逐一擊破,就可以串聯出案情全部了。
“我怎么覺得還不對呢我這記憶里有強娶民女的畫面,還有宿北斗蠱惑其中一個角反抗把老班主給干掉了,還有好多亂七八糟的畫面都不太真切,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那個被復活了的魂魄是旦角的弟弟對,是其中一個旦角的弟弟。”
問橙努力拼湊了一下記憶,終于確定了那個年輕魂魄的身份,轉身去祠堂內尋找,他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唉,那個魂魄呢他剛才還在啊,怎么現在沒了”
問橙圍著祠堂打轉,從犄角旮旯里尋找著遇喜復活的那位青年魂魄。
就在問橙搜尋無果時,她看到了墻內凹槽中的金屬卷筒,反正劍心已經把卷軸損毀了,與其等宿北斗發現后找自己賠償,不如自己先把卷軸藏起來,再帶著逢恩和遇喜本體回契管局,也算給宿楓事件畫了個圓滿句號。
一想到這問橙就不自覺的伸手去凹槽內拿卷筒,一巴掌握不過來的特制卷筒還有些沉,差點被問橙扔在地上。
她雙手舉著卷筒走向供桌之時順便看了眼卷筒上的浮雕花紋,雕紋上刻的疑似是個故事,祥云紋路貫穿整個卷筒,圍繞在筒首與筒尾處對立的兩方人馬之間,他們各自派出一個代表踩踏在尸骸之上握手言和,但這一切卻又看著有些不對勁,仿佛是有人撥開云層俯視他們之間的戰爭。
就在問橙看著浮雕上的細節起疑之時,手中的卷筒突然被人搶走,緊接著一陣風刮過,一聲清脆的兵刃撞擊聲傳來,問橙抬頭的功夫,青銅劍掉落到地上,就摔在問橙腳邊。
刀身晃悠兩下沒了響動,刀刃上貼的鎮靈符格外顯眼;宿北斗就站在問橙面前一手拿著卷筒,另一只手反拿扇子做格擋狀,扇尖上的刀刃被削掉一截,扇頁中還藏著好幾張黃色符紙,疑似是鎮靈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