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上的那個女人馬上從之前的歇斯底里中安靜了下來,因為她能感受到蘇白有瞬間毀滅自己的能力,無論是何種形態的生命,只要她還擁有自我意識,那么,對于死亡和終結的恐懼,肯定是有的。
“別跟我比比,我懶得聽。”
蘇白的聲音很冷也很淡然,他真的不介意在這里直接一槍崩掉小惠,哪怕這個場面會有點不好收拾,哪怕這會對楚兆非常不好,哪怕意味著自己還要做很多很多善后的事情;
但是,隨著那個女人的臉從小惠的額頭上出現,蘇白清楚這件事情已經變得比自己預想中的,要復雜多了,對于復雜的事情,往往快刀斬亂麻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小惠,不是一具純粹的僵尸,而是被一具被惡靈融入身體的人,蘇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惡靈的融入帶著極為協調的模式,像是雙方的一種自然而然的主動接受,惡靈沒有鵲巢鳩占,而是活在了小惠的體內,小惠也沒對這惡靈產生什么排斥,雙方彼此友好共存。
但是人鬼殊途,雖說現實世界里的天道沒蘇白上個故事世界里的天道那么敏感,但是基本的綱常界限還是存在的。
這一人一鬼的蜜里調油似地結合,最終引發了種種異變,最明顯的異變就是小惠可能本來是一個正常的普通人,但是隨著她體內的惡靈死亡氣息不斷地散發和滲透,她的身體,已經默認了自己的死亡,同時,開啟了另一個新的狀態,那就是
僵尸。
只是小惠現在介于僵尸和活人之間,算是屬于一種模糊地帶,所以她一邊能夠繼續以活人的方式出現,參加各種社會活動,但是她也沒辦法去抵抗那種身體的不斷變化,比如手指的指甲,已經顯露出了僵尸的體征,而且就算是蘇白不出手,她也會在之后不斷地顯露出更多的僵尸體征;
現在還能騙騙楚兆說自己指甲上涂著的是黑指甲油,慢慢地,當她的皮膚開始變青,當下面也不會再因為活塞運動而出水時,估計也騙不下去了。
“我可以離開他,我也可以離開她,她是我的侄女,是我的侄女,我也不想這么對待她,雖然她是自愿的,但是我心里很不好受,真的。”
女人的臉開始不停地哭訴,而蘇白的眉頭則開始皺得越來越深。
蘇白不是一個很喜歡聽故事的人,因為自己之前已經在恐怖廣播的手里成了一個演繹故事的人,并且這種苦情戲碼的悲劇故事,蘇白一向是不怎么感冒。
你再可憐,再悲劇,和楚兆有什么關系?
你纏著他,和他在一起,哪怕不是故意去做,但也會不斷地從楚兆身上吸扯走陽氣,現在是楚兆年輕,陽氣旺盛,但是現在已經萎靡許多了,如果楚兆是五六十歲的年紀,可能這么一相處下來,現在已經病倒了,甚至是病入膏肓了。
“幫幫我,求求你,幫幫我,我侄女考警校,當警察,也是為了幫我,為了幫我。”
女人的臉開始哀求蘇白。
蘇白緩緩閉上了眼,放在扳機上的手指開始慢慢發力。
“叮鈴”
一聲脆響傳出,一枚造型很古怪的戒指自小惠的身上落下來,滾到了蘇白的腳下。
這戒指,不是鉆戒,也不是鑲著黃金的那一類,造型古怪不說,而且色澤顯得很是昏暗,有點像是粗制濫造的工藝品。
然而,在戒指上面,居然散發出陣陣的陰冷氣息,尤其是蘇白,對這種氣息感應得最是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