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下車到上樓最后到站在楚兆家門前,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么幸運,居然連一個路人都沒有看見,蘇白按響了門鈴。
很快,里面傳來了“吧唧吧唧”的腳步聲,速度不是很快,聲音有點飄,蘇白聽出來了,是小保姆來開門了,因為自從上次那件敲門的事情發生之后,本在自己面前死去的小保姆又活了過來,最后走路時變成了腳尖走路腳后跟抬起來,這是一般死人的走路方式。
門開了,小保姆那略帶土氣卻也算是姣好的面容在門縫里出現,見到是蘇白后,她什么也不說,把門打開,
“我去倒茶。”
蘇白走到了客廳里,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臥室門在此時被推開,穿著一襲睡衣的小惠從里面走了出來,睡衣很保守,沒露出什么,不過她整個人卻顯現出了一種病態的慵懶。
“你如果真在乎你這個侄女兒,就早點從她身上滾開,否則她的身體將徹底垮了,以后哪怕再修養再滋補,也沒有半點效果。”
蘇白很平靜地說道。
小惠在蘇白面前坐了下來,“這是我自愿的。”
自愿的?
呵呵。
小保姆端著茶走了出來,在蘇白面前放了一杯,在小惠面前放了一杯,然后又拿起掃帚,看樣子是打算去打掃衛生了。
蘇白端著茶,沒急著喝,而是對那小保姆喊道:“人都死了,那就多歇一歇,沒必要生前伺候人死后還要繼續伺候人。”
小保姆愣了一下,然后搖了搖頭,很實誠地回答道:“做這些能讓自己感覺還活著。”
“這話說得很有思想哲理,以后那些大學建議真可以把你這種人招進去當教授。”
小惠看著蘇白漫無邊際地和小保姆調侃著,開口催促道:
“楚兆現在還好么?”
“還行,在我看來,比待在這個鬼氣森森的家里要好很多。”
“你只是他的朋友,不能代替他去做出選擇。”
“我不是那種迂腐的人,繼續跟你在一起,我怕他陽氣被榨干,到最后他老楚家就得絕后了。”
蘇白喝了一口茶,死人泡出來的茶,天然帶著一種涼絲絲的感覺,根本都不需要放冰箱里了。
“你很不耐煩?”小惠看著蘇白,她能夠從蘇白身上感受到這種情緒,對方像是一座火山,雖說可能噴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