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鄭重其事地念了一聲佛號,
“貧僧此來,是為解脫你等。”
和尚沒有繼續裝自己的安裝師傅身份,因為在這個時候,似乎也沒有多少意義了,而且,他需要做的事情,需要達成的目的,這個時候其實就剩下最后一步,也是最為艱難的一步,已經不容許他繼續藏著掖著了。
嘉措站在和尚身后,看著身前的和尚法相莊嚴,他沒有顯露出自己的魔軀,也沒有展現出自己的藏地佛法,可能,對于忽悠人,嗯,這里算是忽悠鬼的本事來說,中原和尚更加有經驗。
“師傅,我家衛生間馬桶,堵了。”老方老婆面無表情地對和尚說道。
“師傅,我的游戲機放床底下太深的地方,我拿不出來了。”小文面無表情地說道。
“師傅,我的鏡子歪了。”小娟也面無表情地說道。
“都是陣眼的位置。”嘉措站在七律身后,小聲地說道。
七律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也清楚。
隨即,七律開始默念經文:
“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
哆地夜他阿彌唎都婆毗;
…………”
《往生咒》之下,一家三口的表情似乎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緩和,至少從面部神情上來看,他們的面部線條不再似先前那般的分明,柔和了許多。
“師傅,等會幫忙通一下馬桶吧。”老方老婆說完轉身離開。
“師傅,等會兒幫我從床底下拿一下游戲機。”小文說完也轉身離開。
“師傅,等會兒幫我固定一下鏡子。”小娟說完后同樣轉身離開。
“一段往生咒,也就是給我們增添了這么一點點的時間而已。”嘉措有些唏噓道,“七律,你現在有沒有一點點后悔,或許,我們本該可以多帶一個人進來的,比如,那個胖子,他對陣法的精通和造詣,不亞于那些專門走陣法強化路線的人,只是他一直不顯山不露水隱藏得太深。”
“很難辦得到,蘇白是一個很聰明的人,我們兩個人一起逗留在這里,已經算是他不能先前察覺的極限了,再加一個人,就不可能不讓他有所察覺,而且,可能那時候他都不會愿意離開這棟屋子。
我們兩個人在里面,外面還有兩個人,這樣會給他一種離開了屋子外面也有隊友接應也是很安全的感覺,如果屋子里的人超過屋子外的人,他會下意識地覺得屋子里更安全,會增加他對這棟屋子里的留念程度,那樣子的話,他就不會愿意在那天早晨堅持讓老方送他離開屋子了。”
嘉措忽然覺得有些好笑,道:“和尚,你一心禮佛,心中除了你自己和佛,別無他物,現在怎么感覺你多出了另一個人?你就這么怕蘇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