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輩佛門中人,當以濟世救民為己任,至于誰讓那三人是最后接觸這八千尸體的人,則是我等所料不及的,現如今這些怨魂如果想投胎做人不淪為畜生道只能將怨念散與他人,他們被封閉在地下一個甲子,唯一的印記和印象,也就是那剛剛進去過地下的那三人了。
現在看來那三位聽眾,真的是遭受了無妄之災啊。
我等,也為此心中煎熬,但八千怨魂要緊,我等也只能違心如此了,我等相信,那三位聽眾也是明事理之人,也是懂輕重之人,一人往而度千人,應該雖九死而其尤未悔吧。”
看起來像是個小孩子的喇叭說話時,卻顯得格外老氣橫秋,顯然,這喇叭真正的年紀,可不僅僅是表面上看起來這么簡單。
“我佛慈悲,那三位聽眾同道,事后我等定然為其做大蘸超度之,同積累大功德,愿他們可以早登極樂。”年老的喇叭如是說道。
此時,在這塊地方,只有這兩個喇叭以及阿穆里跟沙爾伯爵和昏迷中的胖子。
聽了這些話,沙爾伯爵吐了吐舌頭,他以前覺得自己國內那些喜歡做演講喜歡出現在民眾前時連皮鞋有幾層灰塵都必須設計好的政客議員們已經夠虛偽夠惡心的了,結果沒想到,在這個東方,居然真的碰上了大師級虛偽人物。
沙爾伯爵輕笑道,“這解釋,本伯爵姑且信了吧,但是你們是不是當廣播跟本伯爵一樣善解人意么?”
年輕喇叭雙手合什,悲天憫人道:“廣播若是降罪我等,我等甘愿受罰。”
沙爾伯爵這下子是沒話說了,他清楚這幾個喇叭打的是什么主意,他們咬定這是一場意外,但是廣播肯定能洞悉一切,只是廣播的規則就是這樣,它全知全能又迂腐,再加上這幾個喇叭,做的又的確是好事,所以廣播固然會將落下責罰,卻也不會真的按照故意殺死三位資深聽眾那么嚴重。
估計這幾個喇叭心里也認了這責罰,但是在他們看來,只要剔除了那個一心“根正紅苗”的藏僧,他們就能真的推動起建國獨立,到時候,國家氣運加身,他們所收獲的,遠遠大于所失去的。
沙爾伯爵心里已經在盤算開了,這場戲,先看下去,如果這幾個喇叭真的沒受太大的大礙,最后還真的完成了那個目的,獲得了國運加身,那么,自己是不是也可以依葫蘆畫瓢一下?
比如,蘇格蘭人跟威爾士人,想從大英帝國手里獨立可是很久很久了,自己也不是沒機會嘛,大不了自己這個王室成員直接去當一回民族解放先鋒就行了。
只是,沙爾伯爵馬上發現了什么不對勁,問道:“那兩個廢了,剩下的那個心魔入體成野獸的,怎么感覺有點不對勁啊,居然分散自己的血汽,拉攏那幫怨魂了。”
年輕喇叭當即面色一沉,疑惑道:“不對,有變,此人沒有入魔成功,這不是被怨念侵入變成野獸的表現!”
老年喇叭則是問道:“但是此人已經失去了一切理智,這一點貧僧可以感知得清清楚楚,他已經失去了一切理智了。”
沙爾伯爵又指著水汽畫面問道:“噫,他在做什么?帶著八千怨魂去郊游?”
年輕喇叭和老年喇叭當即面色驟然一變,兩個人被驚得直接從地上站了起來,他們不敢相信此時正在發生的一切,因為這一幕,讓他們從心底感受到了恐懼。
而此時,阿穆里也不再看管著昏迷著的胖子了,而是直接出現在了兩個喇叭身后,
“兩位師兄,他這是要做什么!”阿穆里問道。
兩個喇叭幾乎是被嚇得面如白紙,其中年老的那個顫顫巍巍地伸出手,身如抖糠,幾乎是尖叫道:
“他瘋了,他要帶著八千慘死被幽閉地底七十年的怨魂,去上海市區!”
“Fuck,Fuck,OMG,你們東方人太可怕了,這件事和本伯爵無關,本伯爵只是路過,只是路過,廣播在上,上帝在上,真的和本伯爵無關啊。”
沙爾伯爵被嚇得當即拿出了一張珍貴的空間卷軸,這時候,他不惜消耗所有卷軸中最寶貴的空間卷軸以離開這個地方,他真的被嚇壞了,真的怕廣播會把罪責也算在他頭上,哪怕只是一點點的罪責,自己也擔待不起啊,他必須趕緊離開,否則廣播如果認定他是同黨有連帶責任,真的沒地方哭去了。
阿穆里嚇得幾乎坐在了地上,嘴唇顫抖著,茫然道:“他,他怎么敢,他怎么還能有清醒的行動能力,他不是應該像是一個野獸一樣只知道跑出去殺戮么,他怎么還能蠱惑帶著怨魂行進!
而且,他怎么能帶它們去上海市區,那里,那里有多少人口,那里,那里有多少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