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的手,放在了拉門上,然而,他一直沒有打開。
一道陰冷的氣息自蘇白身后傳來,襯衫男子此時竟然站在了蘇白的身后,下巴抵在了蘇白的肩膀上,雖然他沒有身體,甚至連靈魂都虛弱得不像話,但是這種感覺,還是讓蘇白很不喜。
公子海的這種表現是一種行為藝術,事實上絕大部分的gay,看起來跟普通人沒什么區別,也不會故意表現得很妖里妖氣女人化,但是這位,的確是讓蘇白有些反感了。
“你怎么……還不開門吶。”
襯衫青年輕聲問道。
“門有點重,拉不動。”蘇白將放在門把手上的手收回來,從衣服里取出了一張濕巾,擦了擦自己的手,整個過程,極為慢條斯理。
襯衫青年慢慢地又飄離了,又回到了他原來的位置上,淡淡地道:
“所以,我還是太心急了么。”
“嗯,有點。”蘇白說道,“雖然你表現出了那種感覺,但是說實話吧,我不認為那種臨死之后萬般皆休還會提攜后背的這種情緒和風格,會出現在我的那些前輩身上。”
襯衫青年點點頭,“是啊,他們怎么可能會做這種事呢,他們只是一群,一群……”
襯衫青年似乎是在思考著如何形容那些人,但是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詞匯,所以,他也就不去形容了,而是有些意外地笑了笑:“居然被你套出話來了。”
“你到底是什么東西!”蘇白目光警惕地看著這個襯衫青年,從剛剛的話語之中,這個襯衫青年分明是將他自己跟荔枝那群人給對立了起來,他顯然不是被廣播送去那個地方的聽眾。
甚至,
有可能,
他其實就是廣播送聽眾去那個地方所要對付的東西!
“我是誰?”襯衫青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是東西。”蘇白提醒道。
“呵呵。”襯衫青年一只手放在座椅上,另一只手夾著煙,“你知道么,這個動作,是我跟一個人學的,雖然,我從來沒有品嘗過煙草的味道,但我覺得應該很不錯,因為我看他抽煙時,覺得很享受。
所以,你身上帶煙了么?”
“你現在沒有身體,有煙,你也抽不了。”
“嘶……”襯衫青年很遺憾地拍了拍自己的頭,“是啊,真的是好殘忍啊,第一次見到了真正的香煙,卻抽不了。”
襯衫青年的語氣,在此時陡然一變。
“你不開門,你就得死。”
“就憑你一個亡魂?”蘇白不以為然地問道。
“哦,對了……”襯衫青年有些不好意思道:“忘了給你介紹,我們的朋友們了……”
話音剛落,整個軟座車間里,每個座位上,剎那間坐滿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