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意味著兩種可能,
一是未來已經被該變了,熏兒跟楚兆本來不是一個故事世界現在變成進入一個故事世界了,這也就意味著蘇白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保住熏兒的命也是可行的,畢竟,未來已經出現了偏差,預知畫面也出現了錯誤,那為什么不能就再錯一點?再改變一點呢?最怕的其實就是一切既定無法改變啊!
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楚兆說了謊,他為什么要說謊?為什么他明明是跟熏兒進了一個故事世界卻還要對蘇白說謊?
說謊,意味著要掩飾什么,意味著心虛,他在掩飾什么?他在心虛什么?他在隱瞞什么?
難道,熏兒的死,其實和他有關系?
蘇白的左手緊緊地攥住了,其實,蘇白還是更相信后一種可能,這才符合廣播的審美,這才符合對預知的審美,但如果最后熏兒的死亡是因為楚兆的原因,那也真是太諷刺了。
難道說,這廣播偏偏要將聽眾之間僅存的所謂情誼所謂發小所謂關系所謂信任都拿出來揉碎了切割冰冷地放在你面前才覺得滿意才覺得有趣么?
…………
“生人勿近,故人歸鄉!”
身穿著黑白二色長袍的老者搖著鈴鐺趕著自己的尸體們進了客棧。
客棧的老板和小二早就候著了,這條路算是趕尸人的必經之路,經常有趕尸人在這里落腳歇息,事實上,這荒村野店的生意,多半還是得靠趕尸人來維持的,像今天這種忽然一天來了七個外鄉客人入住的事兒畢竟稀罕。
客棧老板是個長臉,臉上有著商人的精明,能夠在這里瞅準了趕尸人的商機做生意,也確實是一個膽大心細的主兒,畢竟趕尸人雖然做的事兒可怕,但他們真的不差錢啊。
招待一個趕尸人住宿自然賺不到多少錢,但是每次趕尸人帶來的那些尸體,你的安頓費,你的火燭費,你的香火費,都是一筆不小的進項。
“客房安排好了,只是今兒個委屈一下大師了,二樓的客房都被人住滿了,我就把我平時住的房間勻給大師住。”老板對老者抱以歉意道。
老者拱拱手,他倒是不是很在意自己的住宿環境,做趕尸人這一行的營生,風餐露宿甚至是孤魂野鬼臟東西都是常見的東西,老者只是有些奇怪地問道:“今兒來了很多同行?”
“倒不是這樣,只是今天來個七個外鄉客,雖然是同行來的,卻不肯屈就住一起,將樓上的七間客房都包圓兒了。”老板解釋道。
“哦,來了這么多外鄉客,也是稀罕事兒,罷了,火燭紙錢灑水青灰都伺候好,照著老規矩辦,我這個活人能屈就屈就,對已經去了的人,就得鄭重點了。”大師吩咐道。
“瞧您誰的,大師,這點規矩我還能不懂么?您放心吧,一應的都準備好了,到時候我親自給這些大爺上香燒紙,保準伺候得他們舒舒服服的。”
“成,那就繼續按照老規矩,我交了人,返程時再付賬。”
“成嘞,咱就照老規矩辦,那大師就先將這些大爺請入里面吧,外面看樣子這是后半夜要下雨了,可不能淋濕了這些大爺。”